沈海棠一脸笃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陶善觉得在理,他刚站起来,便看到被他丢到地上的那些衣服,看起来价格就不便宜,眼下被弄脏了,陶善偷偷看了一眼龚鸿,顿时心虚起来。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得帮指挥使做洗衣服的白工,而且还是得包洗干净,要是被这个小洁癖发现,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陶善灰溜溜的跑去洗衣服了,就留沈海棠一个人。
沈海棠有些艰难的尝试抱起龚鸿,可是却发现自己瘦弱的身躯根本无能为力,最后还是叫了几个锦衣卫过来帮忙,那几个指挥使一看到龚鸿就像看见了什么新鲜东西。
“沈大夫,这小孩莫不是真的是指挥使的儿子?”帮手的指挥使忍不住问道。
沈海棠尴尬的笑了笑,挠挠头道:“算,算是吧。”
“指挥使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儿子都那么大了居然还瞒着咱们。”这个锦衣卫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了龚鸿的身上,“这算是给小指挥使的见面礼,俺没太多钱,但是指挥使的儿子就算是大家伙的儿子,定然不能委屈了。”
剩下的几个锦衣卫也纷纷效仿,都往龚鸿的衣服里塞银票。
“是啊是啊,给孩子买糖人吃,这娃娃生得漂亮,可得好好养着。”
沈海棠看着这一幕也不敢出声。
等到把龚鸿抬到屋子里,沈海棠彻底松了一口气,关好门就离开了。
蒋尔耕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龚鸿,顿时就要发脾气,还是血刀客及时拦下,说龚鸿有事忙着处理,不敢告诉他人就在沈海棠那儿吃饭。
蒋尔耕还是会给血刀客几分面子的,毕竟这也是龚鸿的朋友,锦衣卫的副指挥使,所以他止住了眼中的杀意,离开了房间。
就在他离开后的不到一刻钟,龚鸿就被抬回来了。
司徒洪在宫中和司徒雪密谋了一番,决定今夜铤而走险派人先试探一下,这些人好不容易摸进去了北镇抚司,刚刚目睹到龚鸿晕倒的那一幕,心道北镇抚司居然出现了个孩子,这可是了不得的情报,便想着赶快回去汇报。
这些人不熟悉北镇抚司的地形,一时间竟摸到了后院,刚刚好撞上了压抑着自己脾气的蒋尔耕。
“陌生人?”蒋尔耕忽然来了兴致,他松了松筋骨,歪头笑道:“好久没遇到那么大胆,敢上门挑衅的人了。”
司徒家派来的人看到传闻中的杀神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心想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屋子内,月光照射在床上熟睡的孩童身上,孩童忽然皱起了眉头,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而后投落在地上的身影慢慢的变大,从一个稚嫩孩童变成一个高大的成人。
外面的打斗声和呼救声似乎吵醒了屋内的人,龚鸿睁开眼睛,听到这吵闹的动静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拽被子遮住了身子,看着已经被撑到破损,落了一地的衣物,凝着凤眼若有所思了起来。
蒋尔耕的动作很快,但无奈司徒家人数众多,只跑了一个受伤的黑衣人,他不屑的踢了提倒在地上的人,对着闻讯而来的锦衣卫道:“把这些人随便收拾了,没死的就投入诏狱。”
蒋尔耕看了一眼龚鸿的屋子,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投映出一个男子的影子,看来是龚鸿回来了,他心下欢喜想去寻龚鸿,但是没走几步就感觉到身上的血腥味,他有些低落的停下了脚步,决定还是明日再说。
他不想让身上的血腥味脏了龚鸿的房间。
司徒家逃回去的那个人回去报信说龚鸿突然横空出现了个儿子,而且深受北镇抚司上下的喜爱,模样与龚鸿足有六七分相似,这人被伤得太重,说完便咽了气。
司徒洪听到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枉他耗费了那么多人,终于探听来一个有用的消息。
龚鸿未婚何来的儿子,依他看定然是返老还童丹起了效果,他拿着身份做掩饰,且看明日的宴会,他要当众拆穿龚鸿,将他暴露在众人面前,最好让康乐帝除了他指挥使的职位!
变小后的龚鸿还不是任人宰割,他终于可以将其除之而后快!司徒洪开始期待起明日龚府的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