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谦完全不懂翡翠,但在杨总耐心的解释下他总算明白自己的那块石头有值钱，玻璃种值钱，带绿的玻璃种更值钱。
“是帝王绿吗？”明谦就知道个帝王绿值钱。
杨总摇头：“内其实不用这个词,都是说『色』，你这块石头水路带绿已经很了不得了，虽然不是正阳绿但也有五分『色』，你是想做成成品去卖还是直接卖石头？”
杨总：“做成成品的话,公司就能帮你做，设计图也提前给你看。”
明谦想了想：“杨哥，我也不懂这个市场，还是直接卖石头吧。”
虽然不懂翡翠,但明谦在其它业干过,外人不吃亏不可能,只看这个亏是大是小。
这块石头是杨总送的,杨总又是内人，秉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明谦问道：“杨哥，这石头你收吗？”
做玉石生意,从业者都需要一颗大心脏，神仙难断寸玉，一刀穷一刀富都是常态，虽然石头是自己送的,但杨总并不羡慕嫉妒恨，他很清楚，这块石头即便不送给明谦，按皮革表现他也只会低价卖出去，根本不自己切。
他送了石头,明谦切开切爆了，这是明谦的运气。
杨总也相信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他们卖出成品的时候说的也不是卖，而是结缘。
有缘人买下，是成品跟买家的缘分，与他们这卖家无关。
杨总：“我不跟你说虚的，你这块石头在市场上能值千万，但如果你卖给我，我肯定不可能给这个价，虽然现在石头的表现很好，但皮革没表现，谁也不能确定继续切下去会不变种，还有棉跟裂，现在也看不见。”
“我看少给少，四百六十万。”
杨总又说：“你要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也可以把石头先放我这儿，我这边当中介，石头成交后我们提百分之二的中介费。”
“或者你可以再赌一把。”杨总说，“我们这儿有专业的解石师，把石头解片，要是每一片品质都好，能出手镯，我能照市价收。”
明谦有犹豫，四百六十万不少了，如果再切下去石头变了种，或者有大『毛』病，那可能四百六十五都拿不到。
杨总也不劝说，这种事都要当事人自己拿主意，你劝了，对方真解了，石头价值大跌，那朋友就做不成了，反而成了仇人，没这个必要。
干他们这一的，钱可以亏，人脉不能轻易扔。
“切吧。”明谦忽然说。
杨总也不问，让解石师过来研究。
前台给明谦送来了水，明谦就坐在沙上看几个人围着石头研究怎么切。
“打灯看裂都没进去，别顺皮上的裂纹切。”
“要不直接上机子线切，按手镯的厚度来切。”
……
商量了好几个小时，解石师后决定先上机器线切一片下来，然后看看下面有没有裂，有裂就取下来顺裂切，没裂就继续。
明谦全程『插』不上话，他看一屋子的人为这块石头奔忙。
切出第一片的时候，公司所有人都在欢呼。
“第一片就有两个正圈手镯位！都能带绿！卧槽！”
“我上次看到这种品质的翡翠还是在前年的公盘上，标王。”
“可惜没那个标王大，不然能上亿。”
线切要的时间长，切完第一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明谦看了眼时间，此时应该晚上八点了，近天黑的越来越糟，大概六点多就开始变暗，七点过全黑，路边的灯已经全部亮起。
明谦在等待的过程中接了好几个电话，实在不能继续在这儿再待下去了。
“你先走吧，今晚切好了告诉你结果。”杨总也不留明谦，“明天你可以过来看，按现在切出来的这个品质，要是之后切的也能有这个效果，我给你出这个价。”
杨总拿出手机，在计算器上按下了一个数字。
明谦惊住了：“……这个价，你还有得赚吗？”
杨总摆手道：“到时候我把手镯套出来，剩下的块料就直接卖，你放心，要是不挣钱我也不给你报这个价。”
杨总是生意人，肯定不吃亏，明谦这么一想就安心了。
这笔钱对他来说是意外之财，能有个几千他都满足了，现在开到这个价钱当然更兴奋。
拿了钱就能一点不抠搜的把楼上装修好，明年还能把有贷款还清。
还能买辆车，不过得重新买车位，家里之前的车位在把车卖了之后也一起卖了。
过两个月他去把车学了，再把驾照一拿，以后去哪儿都方便。
请点员工，来还有机会跟幽君一起自驾游。
明谦畅想着来的好日子，脸上不自觉的挂起傻笑。
“这是高兴傻了？”员工看明谦离开的背影。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脑袋：“是你你不乐傻？”
员工翻了个白眼：“我何止乐傻啊，我要是有这个运气，现在我就辞职，拍拍屁股就回老家买车买房，再开个小店，剩下的钱拿去买理财，岂不是美滋滋？”
杨总嗤笑道：“以人家是老板，你还在给我打工。”
员工：“我记得他是山海火锅店的老板？火锅店这段时间特别出名，应该不缺钱吧？”
杨总：“也不看看人家的定价，说不定他半年的盈利都比不上我切一块好石头，这踏实做小生意的不了财，只能混个稳定温饱。”
员工咂咂嘴：“这倒也是，不过他这回是真财了，老板你给的少价？”
杨总没说，员工猜到：“八？”
杨总：“你做梦呢？”
员工：“那不是后面的还没切出来吗？”
杨总：“没切出来能值八？后面不变种还是第一片的质量，我给千，后面要是变了种，四都没有，给二，那还得没什么裂。”
员工一想，这个价钱确实合适，了少了都不对。
这料子可惜的地方就是只有水路有绿，如果带绿的地方多，可以卖到二打头的千万数，说不定还能更高。
种水固然重要，但有了好种水，一『色』就能值千金。
现在解出来的这一片能套两个手镯，两个手镯大半带绿，哪怕还没起货，只能喷点水都能看出料子已经起了杠『性』和荧光，起货的效果只会更好，说不定种水和『色』还能往上翻一翻，到时候的卖价就是天价了。
买家基本都是圈内的收藏家，这种手镯没人会真的戴出去，随便磕碰一下都能心疼死。
玩翡翠的就没有缺钱的，几千块钱的翡翠只能算是入门，买到糯种。
十万以内有个糯冰，十万以上才能买到好品质，极品翡翠百万往上走。
上亿的翡翠也不是没有。
明谦还是在手机上搜各种直播视频和文章才把种水什么的搞清楚——但也只是有个概念，让他自己去看，大约只能看出透不透，杂质多不。
明谦回到店里的时候正好是上客高峰期，他刚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浪和火锅的香气扑了一身，陈言端着两盘菜，圆润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
何琴郑旭他们三个就没这么轻松，哪怕已经在店里工作了这么久，但还是收不了连续几个小时没法坐下喝一口水的工作强度。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替你。”明谦站在柜台前，脱了外套递给幽君，挽起袖子后对刚送完小菜的何琴说。
何琴抹了把额头的汗，别人都没说休息，她怎么也要撑下去，毕竟要上节目，她不想让观众觉得她娇气的吃不了一点苦。
“老板，我也累。”郑旭在旁边可怜巴巴地看明谦。
明谦笑道：“我又没法再变一个自己出来，明天吧，明晚我替你。”
郑旭兴高采烈：“那就说定了啊！”
明谦：“说定了。”
郑旭给何琴使了个眼『色』，他知道何琴在顾虑什么，现在他张了嘴，就不显得何琴一个人娇气，同一件事，一个人做和一群人做有两种不同的结果。
“那我去喝杯水，马上过来。”何琴也确实撑不住了，下午四点半开始上课，到七点进入高峰期，客人一批接一批，送走一桌后刚收拾干净就有另一桌进来。
她拍戏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可能也是因为她一直演的都是配角，戏份没那么，更何况稍有名气的演员，普通的导演也不真把人当老黄牛用。
何琴觉得以后自己要是演服务员一类的角『色』，一定能诠释的恰到好处。
一天忙到晚，几乎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
她走到后厨，直接坐到了小板凳上，手里还捧着保温杯，杯子是柠檬水，因为没有加糖，以一口喝下去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前面实在太忙了，墩子工都要分一个出去招待客人，何琴原本以为当服务员不累，没见林穗那细胳膊细腿都没喊累吗？
结果真出去了，她才知道林穗有厉害。
之前林穗自己健身的微博，何琴还以为林穗跟自己一样，都是随便去健身房拍两张照做做样子，结果现在发现撒谎的只有她自己。
“我这段时间都瘦了。”何琴又喝了一口柠檬水，对正在做拔丝苹果的蒋哥说。
蒋哥：“我也瘦了，但比之前吃得都多。”
这么大的运动量，不吃饱根本撑不住。
“之前店里没我们的时候怎么忙过来的？”何琴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