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要的。”林旺俯身,脸离她的面颊越来越近,眼帘中满是兴奋,“颜监医,昨夜我才陷入被抢粮、无能的悲哀中。今儿个,我躲在暗处见到你,发现你脸上的痘痘彻底好了之后,竟然如此绝色。我有感觉了!”
膜拜般地眼神几乎将她吞吃入腹,“饿死前,只有你,能让我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给你二十斤粮!”她马上开口谈条件。
刚要亲到她的脸,他嘲讽地笑了,“你以为,他们还会留粮渣给你?就算会,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得到你,更重要。”
他的手覆于她身上,颜水心僵着身,几乎快急哭了,动之以情,“阿旺,我做杂役时,曾经给你递了一碗水。为此,我还被胜哥轻薄了。我是有恩于你的,你岂能恩将仇报?”
“我已报恩。那八颗桑蚕果,便是还你当日,一水之恩。别再试图说什么打动我,我今天,非要得到你!”他快速将自己的衣衫脱去,扑来。
颜水心这段时间也在向萧夜衡学习武功,每天都抽几小时练内功心法。
虽然内力微弱,但也不是没有。
阿旺也是初学者,点穴的功力不稳,她需要点时间冲开穴道。
一边稳住他,一边反复以真气冲开穴道好几次,却总是差了些火候,“阿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你进囚牢的吗?若你放过我,那我告诉你。”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晓得,他肯定在外面得罪了人,有人出钱给晋王组织买他的命,他就被关来了。
阿旺伸手继续解她衣衫的动作一顿,“反正都要死了,不知道也罢。”
“可你碰不了我。”她突然眸中浮现厉色,“我给自己的内衫下了毒。萧夜衡事先吃过解药,他碰我没事。但外人若碰我,那么,三个时辰,就会暴毙。”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快活三个时辰那么长,足够了。”他扯了一截袖子捏成团塞进她嘴里,不想再听她说话。
颜水心靠着树干,闭着眼睛,状似不再反抗。
阿旺觉得她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办事’,于是,将她的身躯提起,这个动作,使得颜水心微弱的内力,终于冲开了被点住的穴道……
而此时,监医室外头的空地上,萧夜衡被三大高手围攻,转瞬间已拼杀了百余招,四人皆挂了彩。
或许是太过担心颜水心,萧夜衡突然从袖袋中摸出扎于布包上的三枚银针,插于头顶三个穴位,瞬间内力大增,爆发出最大的潜能。
“萧夜衡,你疯了,你这样容易走火入魔,重伤的!”白锦川面色丕变,迅速向后躲闪。
萧夜衡手里的长刀蓄起真气,一道环形飞波、排山倒海,白锦川与冯海、王莫三人纷纷向后震飞出去,吐血重伤。
由于白锦川先跑了一段距离,受真气的浪击最小,也是伤势最轻的一个。
三人不再恋战,爬起来就跑。
萧夜衡本想去追,一想到颜水心,立刻向着先前蒙面人劫走颜水心的方向追去。
几乎把大牢翻找个遍,竟然没有看到颜水心的身影。
那几个逃跑的,他往东找,他们就往西去,避免撞上丧命。
遍寻不着颜水心,萧夜衡发出悲痛之极的仰天长啸,“心儿,你在哪!”
“我在这儿……”颜水心的声音很微弱,像一道呓语般,几不可闻。
或许是隔得不远,萧夜衡却凭着强大的内力听到了,下一瞬,便飞身而至茅房后头的空地。
只见颜水心衣衫不整,香肩外露,肩上多处淤青的伤痕,奄奄一息地背靠在一株树干前。
萧夜衡向来寒森无波的神色充满惊骇,万般痛楚,她竟然重伤至此,“心儿,你怎么了?”
他纵轻功飞奔至她身边,俯下身,颤抖地抬手为她拢上衣襟。
她凌乱的衣着、身上的伤痕,极有可能已被男人凌、辱。
一思极此,他至痛地呕出一口鲜血,一行清泪从独眸滑落,沙哑启唇,“心儿,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
颜水心震惊了。就算他断腿腐烂,痛到极致,都不曾皱过眉头的安王,原以为他是铁打的,竟然会哭。
他的泪,是为她而流。
她心下酸涩,眼中雾气弥漫,“你曾经说过,我只有死,才能少受折辱。预言可真准呐。”伤心地闭上眼眸,“如今,我……聪明如你,又岂会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他又岂会不懂,言下之意是她已经失身,突然就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我不许、我不准!”嘶哑地吼道,“心儿,我不管阿旺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意!”
他倒是聪明,直接就猜出是阿旺劫走了她。水心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道,“可是你当初说,杀了我,总比我受尽凌、辱再自杀的强。现在,我是该自裁了?”
“不许、不许、不准、不准!”萧夜衡猛地吻住她的唇,“心儿,即便你被……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纯洁、最好的。”
相较于他的激动,她可是平静多了,“你不在意吗?”
“本王在意。可本王更爱你。即便在意,也是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他嘶哑地红了眸眶,诚心诚挚,“心儿,本王不会嫌你失身,本王一定会待你更好、若是可以活着,本王一定会加十倍、百倍地疼惜你……”
她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心下却轻飘飘地虚了起来,“那……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