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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1 / 2)


‘颜水心’微微动容,启唇欲说些什么,又止了话。

“心儿,为父一直是疼爱你的。你不认为父,也不过是一时之气。我已经知道,你派人为你母亲裴玉修了坟。昨儿我去牢里看过你姐姐,她说这些年,她经常暗中欺负你,实在是对你不住。可她罪不致死啊?”

“你薄情寡义,让我母亲生生气死,尸首扔去乱葬岗。颜向菱花重金买我的命,难道还不该死?”她泣泪控诉。

颜卿又惊又愧疚,却欣喜地道,“心儿,你总算肯认为父了!”

‘颜水心’满脸凄楚,“你终归是我爹,我避而不见,就是怕见了你心软。”

“心儿,为父错了。”颜卿猛地煽了自己一耳刮子,“你就原谅为父吧。”

“爹!”‘颜水心’向他奔过去,抓住他的手,“您怎能煽自己?”

“我的好女儿。”颜卿揽住爱女,好一番父女情深。

萧夜衡坐在主位,面色冷淡地饮着茶,对下人吩咐,“给颜尚书奉茶。”

婢女端上茶,颜卿坐在侧边一排长椅的其中一张位子,端起几上的茶盏品了几口,忐忑地道,“安王,小女水心毕竟还未过门,住在安王府,似乎并不合适。您可能不知道,外边早就非议了。”

“本王又岂会在乎天下人说什么。”

“可当父亲的,总得顾全女儿的名声。”

“颜尚书何意?”

“我想带女儿回颜府居住,等到她出嫁再长居安王府。当然,安王可随时去看小女。”颜卿一副长者的姿态。

萧夜衡不悦,板着脸问‘颜水心’,“你的决定呢?”

她露出懦弱的表情,“我……”

颜卿怕她拒绝,诱道,“心儿,你母亲死前,还有遗言、遗物要交待给你。待回府,为父同你细说。”她一向孝顺,就不信她不答应。

等她回府了,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救向菱。

果然动容了,“好,我跟你回去。”

“好女儿。”颜卿站起身,朝萧夜衡一揖,“多谢安王这些日的照拂,我这便带小女回去。”

“本王派人护送。”萧夜衡冷声交待,“可切莫亏待了本王‘未来的王妃。'”

“那是自然。”颜卿连连称是。

于是,一干下人就亲眼看到颜卿带着‘颜水心’坐上门外的马车,走了。

萧夜衡冷眼目送。这些天,派人冒充颜水心,引蛇出洞,使得萧慎派了好几波手下攻击。所有围攻假颜水心的人都被当场击杀,可惜,里面没有萧慎。

此人更是几度凶险逃脱,都押下消息。

不想外围的拼杀,影响到安王府里心儿养胎。她需要一个安当的环境。

萧慎被皇帝贬为罪奴,刚接到密报,仍忠于萧慎的死卫差不多死光了。萧慎这些天暗藏在颜卿府上。

其一定想不到,昔日忠于晋王的人,也会将他出卖。

这回,他要将萧慎、颜卿一锅端了!

眼尖的下人觉得那升平郡主似乎有点不同。

可主子都没说什么,其余人自是不敢置喙。

大街上车水龙马,一排排店铺林立。

一身灰衣,戴着斗笠遮面的晋王萧慎站在一幢房后转角,看着颜卿驾马车迎回了颜水心,嘴角挂起一丝狠笑。

很快就折回了近来一直居住的颜府,守株待兔。

马车驶进了颜府,府邸不大,虽然谈不上气派,也不差。

颜卿带着颜水心其及侍婢到了后院的其中一间厢房,“你母亲的遗物就在房里。”

颜水心踏步走进房,颜卿劈昏了与她随行的婢女,将房门从外面落了锁。

“爹,你干什么!”颜水心在房内惊呼。

颜卿在外头刻薄地说道,“里面有贵客,你好生侍候,听话,可能还有一条活路。”

“爹,你怎么能这样待我!”她焦急地呐喊。

“居然害得你姐姐差点被斩,我没你这样的女儿!”颜卿咬牙切齿地恨道,“晋王萧慎在里面。等你成了他的女人,还不唯命是从?你怀着安王唯一的后嗣,你若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安王,你姐从狱里放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若不从,安王要是知道你失贞,还能娶你?”

“颜卿,你这个狗东西!”房内的颜水心还没骂完,一个身穿深灰衣衫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照面就往颜水心撒了一把药粉。

颜水心呼入,顿时浑身瘫软无力,“你……你是萧慎?”

“我是你男人。”萧慎走到她跟前,一把捏住她的脸,“长得也没那么好看。浓妆艳抹的,恶心。”

撕了她的衣服,见她微隆的肚皮,“里面装的就是萧夜衡唯一的孽种?你说,本王给你弄掉,萧夜衡会是什么反应?”

“不……不要……”她分外恐惧。

“放心,你的肚子还有用。本王没那么残忍。”萧慎突然猛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头昏脑胀,“要不是你这贱人,萧夜衡根本逃不出拢季城那边的死牢!本王也不会落到被贬为罪奴、躲藏逃难的地步!都是你,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本王将你五马分尸!”

她吓得瑟瑟发抖,“饶……饶命。”

“你听话,就不会死。现在,本王就先试一下,萧夜衡那个残废为何这般在乎你。”

萧慎撕了她的衣衫,就地‘惩罚’!

女子的痛喊哭叫声不断,颜卿负手而立,就在门外头听着,萧慎是如何要了颜水心那个不认父的贱人。

好一会儿,动静才止。

萧慎整好衣衫,打开房门,冲颜卿呸道,“这女人这么差劲,也不知怎么就将萧夜衡迷得团团转。”

颜卿脸色难看,“晋王这回满意了?”向他伸手,“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我先前投靠你的信笺,可以给我了吧?”

要不是他用那封信威胁,说他死了,信立马有人送皇帝手里。

颜卿怕皇帝收拾,才勉强听晋王号令。

“不急。”萧慎无耻地道,“本王才得到了颜水心,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什么本王?”房内衣衫不整的颜水心理好了衣衫,靠着桌沿开口,“皇帝早就下旨将你萧慎贬为罪奴,取你项上人头,还有五百两赏金呢。”

萧慎厉喝,“贱人,难道你不怕我告诉萧夜衡,你被我弄上手了?”

颜水心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帕子,脸上因刚才欢、爱而出了汗,她用帕子抹了几把脸,一张皮肤暗黄,相貌中上的脸蛋露了出来,压根不是真的颜水心,“奴家凝露,只是倚红阁的一个妓、女,能被您睡,也不亏。奴家这轮廓有几分像升平郡主,打扮打扮,皮色涂白,就七分像了,安王府的方毅总管便让奴家冒充她。办好了差,安王有重赏。”

“那你的大肚子……”萧慎惊疑。

“哦,吃了点药,腹胀气。”凝露拍了拍鼓起的肚皮,“安王收到密报,你躲在颜卿府上,颜卿不停地赖着要见升平郡主,为了让你们两个上当,才好心安排了奴家这一出。”

话峰一转,又看向颜卿,“颜大人,你居然出卖自己的女儿,你可真是愧为人父、猪狗不如。好在升平郡主颜水心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否则,她该多伤心?你们这两个傻蛋,安王那么在乎升平郡主,怎么会让她跟任何人走?中计吧。”

话音才落,安王派遣的无数事先埋伏的侍卫从房顶跃下,抽刀对着萧慎。

颜府的护院执刀对抗,一名侍卫喝道,“颜卿窝藏钦犯,罪不可恕。尔等投降,减轻责罚。”

所有护院全部扔刀俯首。

萧慎与颜卿被个冒牌颜水心耍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萧慎抽出腰间佩剑,狂喊,“我杀了你们!”

“大爷莫动怒。不然你疯得更快。”凝露是好意提醒。

萧慎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方才咱们‘办事’时,我给你下了奇欢疯尸散之毒。”凝露从袖袋中掏出一粒药丸吃了,“我吃了解药,你可没有解药。萧慎,若是不行房,你还能清醒个一两个月,可行了房,你马上就变成疯子了。”

萧慎突然躁吼一声,双目赤红,手里拿着长刀胡乱砍人,显然已入疯颠。

一名弓箭手在房顶射箭,箭矢击穿了萧慎执刀的右手腕,他痛得扔了刀,发疯欲咬人。

一干侍卫早就有备而来,一张大网朝萧慎盖过去,将他罩住。

无数刀朝他砍过去,萧慎很快被剁成肉、酱。

只余一个头颅完好。

其中一名侍卫用剑挑起萧慎死不瞑目的头颅,用布包好,“安王说了,他的一切磨难皆因萧慎而起。要这逆贼不得好死。头还是得留着交差。要不是不想横生变节,萧慎哪能死得这般便宜。”

睨了颜卿一眼,“至于你,不丧心病狂卖女求荣,还有一条活路,现下……等着明儿与你长女颜向菱一道处斩。”

颜卿双手被反绑于身后,他受不了被万人唾骂,受不了丢官,猛地往院子里的一株大树干撞过去。

砰!一声巨响。

颜卿头烂血流,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我跟你们拼了!”一名中年妇女捡了刀向一干侍卫冲过来。

凝露一刀结果了她。奉命前,已练了些时日的身手。

“颜柳氏,颜卿之正妻,颜向菱生母。安王有令,颜卿若死,颜柳氏……死。”凝露说出她死因。

一干人开始收拾颜府残局……

稍早前,安王府

萧夜衡送完了颜卿与假的颜水心出府之后,折回听雨轩。

只见院子里一名身穿粉衫、未施粉黛的绝色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敞椅上沐浴阳光。

她眸色宁和,举手投足之间优雅从容,不是颜水心,又是何人?

方毅跟在萧夜衡身后,看到颜水心并不意外,因为刚才与颜卿一道出府的,只是伪装成升平郡主的一个替身凝露而已,安王岂会舍得真正的郡主冒半分风险?

萧夜衡走到颜水心旁边,一旁站候的婢女春桃立刻给他端上一张椅子。

他坐下,伸手轻抚着颜水心的肚子,“宝宝,今天乖不乖?”

“不乖,踢了我好几下了。”颜水心轻声嘟嚷,声音里却无半分埋怨之意。

萧夜衡感受到肚皮上轻鼓了一下,诧异欢喜溢于言表,“心儿……宝宝在踢我!”

“那是宝宝在向你打招呼。”她微微一笑,笑魇清丽绝尘,萧夜衡一时看呆了,“好……本王的孩儿真可爱。”

他算着时辰,“心儿,你在敞椅上躺了有半个时辰了,我扶你走走。”

她站起身,还没迈步,就被他扶住。

“我可以自己走。”哪用人掺,何况,他腿脚不方便。

“本王喜欢掺着你。”他低首瞧着她绝美的面容,独眸中充满着无尽的爱意。

一名侍卫拎着一个黑色的圆布包进院,“参见王爷,郡主。萧慎抓到了。”瞥了颜水心一眼,怕吓到她,不敢多说。

颜水心看了那布包一眼,“那是萧慎的人头?”

侍卫犹豫了一下,道了声,“是。”

“打开让我看看。”她要求。

萧夜衡劝阻,“心儿,你有孕在身,还是别看了。”

“那恶人害我跟你差点死在牢里,逃亡路上数度涉险。”颜水心气愤地咬牙,“我做梦都想割下他的脑袋。不让我看,我睡觉都不安稳。”

“可是……”萧夜衡还是不想她看到血腥。

“牢里几百具尸体残缺不全,横七竖八的,我可眨过一下眼睛?”颜水心面无表情,“区区一颗脑袋,还能吓到我不成?”

萧夜衡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地摊开布包,果真露出萧慎的头颅来。萧夜衡走过去,捏检了下死头萧慎的脸面,确认不是假的之后,才终于舒了一口气,“萧慎死了,皇兄一定很高兴。”

侍卫将今儿颜府发生的事一一禀报了一遍。

萧夜衡怒火中烧,“好他个萧慎,竟然还敢肖想心儿,留颗头都便宜他了。将其头颅悬挂于城门一个月,让世人看看,乱臣贼子的下场!消息进宫通知皇兄。”

“是。”侍卫领命前去。

萧夜衡挥退下人,院中只余他与颜水心,他有几分小心地说,“颜卿自尽了。他毕竟是你这副身体的亲父,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她摇头,“他根本没将原主当成女儿,他的下场自找的。”

“什么原主。”萧夜衡揽过她,“你才是这身体真正的主人。本王不许你说那两个字。”

“萧夜衡,我在现代时,看过一本书,叫《从囚牢睡到朝堂》。”她仰首盯着他,“书里有个囚牢,发生的人事,部份都是书里写到过的。你……是书里的人物。会不会哪天,我醒了,就回了现代?”

萧夜衡震惊不已,随即拥紧她,“心儿……不会的、不会!”

“可是……”

“告诉本王,书里,到底写过了哪些?”

她回忆了一下,“那本书里女主角是夏初雪,男主是白锦川、那些狱卒囚犯的名字对得上,牢里具体发生的事没写,只是写夏初雪睡狱卒、睡囚犯的泛黄劣迹。最后只有一笔书里说囚犯半年后基本死光了,你是被皇帝派的禁卫军救了。写到你出牢之后,活埋了剩下的几个囚犯。别的没了。”

“夏初雪睡那些男人的细节,写得清楚吗?”萧夜衡面色不好看。

她……点了点头,不怕死地道,“人家就是看小簧文嘛。不清楚,看个屁。”

“以后不许看。”萧夜衡满脸醋意,“要看,本王给你看。你有什么不清楚的,本王教你。”

“哼。”她可不答应。

萧夜衡也不逼她,大不了,以后要是发现她看黄shu,没收便是。

思了一下,他说道,“我凤祥王朝开国已有一百多年,往上是魏、进、悯时期……历史一一载册。各史册详细记录了当朝皇帝、臣子、民间士大夫、文人雅士,富商名流等的一切事迹,全都有录可寻,其后代依然活着。这根本不可能是在一本书里,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朝代。”

他说的这些,颜水心这些天已经查过了,也感觉不像在书里,“你是说,我是从未来世界灵魂穿越到了你在的朝代?”

“对。”他颔首,“很多事,都讲个缘字。本王在想,正因为你看的那本书,与本朝所发生的极少部份人事所类似,成为了你从未来到本王身边的机缘,也就是说,你注定是本王的女人!”

颜水心拍了自己的手腕一巴掌,嘶了一声,“好疼。”

萧夜衡疼惜地道,“心儿,你干什么?”

“在书里就不会痛吧?”她皱着眉毛,“挺痛的。看来,我是灵魂穿越来了,不是进书里了。”

“你才知道?”他扬了一下浓黑的眉宇,突然想起什么,不悦地问,“心儿,你该不会因为那本破书,误以为本王出牢后要活埋你,你才在牢里刻意照顾本王的吧?”

聪明。颜水心不得不在心里赞了一句,面上才不承认,“哪有?凭我的本事,还用得着去巴结你?我自己一个人跑掉岂不是更便捷?”

萧夜衡想到,当初在牢里她不离不弃,她一个人出了牢之后,还冒险回来救他,马上就信了她的话,“心儿,本王信你、爱你。”

“我也是。”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心里却叹息。

爱情是圆满了。

可是,她所在的时空,按文明程度来算,与在现代的爹娘隔了一千多年,而且历史上全无记载。

现代的爸妈该怎么办?要是他们也能穿过来就好了。

而不是她与萧夜衡穿回去。

因为,萧夜衡在古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为王爷。

在现代,他少了只眼睛,左脸都是疤,左腿也断了一截,怕是工作都不好找。

况且,也不是她想怎样,就能达成的。

以现下的情况,她怕是要在古代呆个一辈子了。

隔天,白丞相家一干晋王从犯处斩。

颜向菱的人头也落了地。

前晋王萧慎的人头挂于城门之上,因其私设大牢,牢中死‘囚’无数,害得无数百姓痛失亲人,萧慎的人头每天被烂饭、臭鸡蛋等污秽物‘招待’,直到剩一个骷髅头才被取下。

皇帝萧景得知萧慎死讯,龙心大悦,为稳民心,下令抚恤因萧慎设牢而亡故的成员家属。

有安王萧夜衡相助,晋王造反风波很快过去,凤祥国民心大定,逐渐走向昌盛……

萧夜衡以最快的速度命人准备了与颜水心的婚事,就定在半个月后。

在成婚的头一天,颜水心才回了升平郡主府。

府邸占地宽广、白墙环护,曲径通幽,妙手回廊映射着小桥流水,假山嶙峋。

不时有一队侍卫巡逻,家丁婢女井然有序地或洒扫、或进出忙碌。

一座座楼榭挂着大红绸布、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一张张桌椅已然整齐摆放在大厅、及院里空旷处,随时准备着宴席开设。

景致幽美的庭院一隅,一树红珊瑚亭亭玉立,色泽鲜艳欲滴,美得精巧。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拿着个册子在旁站候,恭敬向颜水心行礼,“小的夏鸣,安王吩咐暂代郡主府总管,这册子上是皇上赏给郡主您的明细,郡主一直住安王府,小的便命人将赏赐都放在库房里,等您过目。这株红珊瑚,安王说好看,便让小的放在院子里。”

颜水心观赏着一树红珊瑚,“果真美不胜收。”

“这是海外的番国进贡的贡树。整个凤祥国只此一株,可见,圣上确实看重郡主。”夏鸣在旁解释。

萧夜衡适时走过来,见到颜水心盯着红珊瑚看,心里不爽,“有什么好看的,收起来。”

夏鸣犹豫,见颜水心点头,才命人将珊瑚树搬走,“小心些,御赐之物,不可磕碰。”

颜水心瞧向萧夜衡,“朝廷有很多空缺官位,等着你与皇帝安排人候补,你不是在忙么?”

“那些都是皇兄的事。本王这阵子只是忙着布设我们的婚礼。”他将她拥入怀,“心儿,你在哪里,本王自然要跟着。”

“好多人看呢。”颜水心见不远处的下人都往这瞟,羞红了脸颊。

萧夜衡眸色微沉地瞪过去,一干下人霎时低头不敢再偷瞧,“这下没人看了。”

“……”颜水心默了一许,“我看这郡主府,奴仆护卫加起来有一百来个人,我记得,皇帝没赏我人手吧?”

“都是本王安排的。”他牵着她的小手进到其中一个房间里,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木盒,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契纸,“包括总管夏鸣在内,这是一百人的卖身契。你可以任意处置他们。若冒犯你者,可杀之。”

颜水心做为现代人,不会随意要人命,有这些契约,她做为主子,提升震慑力,还是好的,“多谢王爷。”

买这么多人,要的差不多得个天价了。

“心儿,你好久没叫本王夫君了。”

“夫君……”她乖巧地唤了声。

他凝注着她的眸光中,富满了浓情。

她点算过皇帝当时封她为郡主的赏赐,发现萧夜衡又往她这儿搬了很多珍宝,加起来,比皇帝的赏超过了很多。

不得不说,安王不但有权,还相当有钱。

当天晚上,萧夜衡陪着颜水心住在了郡主府,一刻不愿与她分开,打破了当下新郎新娘婚前不能见面的传统。

只他凌晨起床,率先一步回安王府,换新郎喜服、骑高头大马,率领一众亲兵来升平郡主府迎亲。

被一干侍卫保护得周全的颜水心,在喜娘的安排下,化了淡妆,戴上凤冠霞帔,坐上花轿,随着萧夜衡在长龙队伍下浩浩荡荡地行向安王府。

无数百姓沿街围观,大伙儿看过升平郡主写的那本纪实的,都盼着安王与郡主结成伉丛俪,这会儿,倒是真的成亲了。

郡主的嫁妆,比几百抬还多。

说起来,郡主不光富裕,身份比起安王,那是门当户对。

萧夜衡坐在白色的骏马上,一身红色喜服,斜系的红绸于胸前还镶着朵同色的大红花。

他佩着假肢,看不出腿上的残缺。

逼真的义眼,让很多百姓都觉得他似乎左眸还安在。

左颊的疤痕深刻,半俊半残的相貌,原本百姓都怕他。

看过郡主写的与安王纪实丛书的很多男女,都唏嘘安王遭遇,竟然还崇拜起安王来。

毕竟,没有哪个王爷连曾经失禁的事,都不遮掩。

唯有安王,不惧世人目光。

唯有他,才配得起才貌双全,聪明绝顶的升平郡主。

围观的一名女子说道,“听说,很多姑娘向安王府递了贴子,说是愿为安王妾,都被安王挡了。安王明言,此生只要颜水心。看来,别的女子没机会了。”

“我看你也递了贴子吧?”

“是又如何?”那女子承认,“一个王爷,只忠情于一个女人的,去哪找?就算安王府多我一个,我也只是与郡主两个人分享安王。可惜,安王不给我机会。”

“他不给,我给。”一名小生往前凑,遭嫌。

叶永安长身站在人群里,看着升平郡主的花轿从面前过,一张俊秀的脸上充满失落。

他看过郡主写的那本书。

如果没猜错,当初在拢季城,给他盘缠,让他带信的女子就是颜水心。

当时他的字画摊子被砸,受了轻伤回到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他二十两银子,只要送一封信去京城。

他欣喜答应。怎么凑都没钱上京赶考,就轻易解决了。

小伙子的发簪没系稳掉了,‘他’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随着那微风轻荡,晃进了他的心。

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女子。

叶永安想着,一定要高中状元,到时回拢季城寻她,取她为妻。

结果……

昨儿放榜,他虽没中状元,却也中了第三名探花。

有资格娶她了。

升平郡主的事迹虽然听说,没深究,原以为她只是解了朝廷困扰的毒,昨夜与人深聊,才惊觉,原来她与安王一路艰辛回京,中途还让两人送过信,其中一个就是他。

叶永安为高中而兴奋,却也因失去唯一让他心动的她而失落、难受。

那远去的花轿,似乎将他的心都带走了。

“这不是叶探花吗?”人群里,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陈兄。”叶永安打招呼。

“今儿我请客,吃酒去。”

“该我请。”叶永安与那人勾肩搭背进了一旁的酒楼。

也许,醉了,就能忘了吧。

安王府,萧夜衡与颜水心中间各牵一头绑着红花的红绸,并排走过铺着红地毯的院落,进庄严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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