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的事情愈演愈烈,当接连不断的学子开始跟风写起了论罪书时,一时间出了不少的名作,也将这件事推向了更高的热潮。
秦淑怡坐在书堂之中,泪眼朦胧。
她已经照着庄卓给的方向,先是在父亲昔日的学生中寻求帮助,然后再在这些年轻的学子中扩大影响力。
这些年轻的学生大多都是年少气盛,正是喜欢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时候,被人煽动一下即刻就跳了出来,恨不得多说几个字多作几首诗以抒发自己内心的愤懑跟不满。
于是借着这次的事情,一开始只有几个零星的学子写句诗为秦相鸣不平,但随着事情的影响力扩大,越来越多的人都加入了其中。
每个人都想着或许能借着这件事扬名,每个人都想着如若自己出了头,假如有一天秦相真的能回归原位,说不定也能注意到自己从而平步青云。
而秦淑怡这边也借着这个势头,希翼着能上达天听。父亲被抓进去后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消息传出。而秦老夫人派了管家去日常交好的几家求助,对方应了下来后却都没有了后文。
一旁有人看见,心有不忍。
秦淑怡相貌本就姣好,再加上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如今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父亲的事到处奔波,跟着这些学子们打成一片。现如今又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的这些人心里一动,纷纷安慰了起来。
“秦小姐倒不必担忧,”有人道:“我听说已然有人将我们的诗作呈上了圣上的案前,相信圣上看见了也会顾虑天下学子的心意从而对秦相从轻发落的。”
“秦相这件事说起来也怪,”另一人不甘示弱道:“圣上如若想处理为何迟迟没有后续?如若不想处理又为何不将秦相放了出来。我看,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让圣上为难!”
“多谢各位,”秦淑怡擦着泪,凄楚道:“父亲一向与人交好,并未得罪过什么人,只是我之前有一表妹,来我家定居后行事作风无法融入秦府,奶奶迫于无奈将她赶了出去,但我听说她如今攀上了个大人物。这大人物也并非我一个小女子可以撼动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哪来的大人物,不如说给我们听听,也好帮着出出主意。”
“什么大人物连秦相都敢陷害?”
众人纷纷嚷嚷了起来。
秦淑怡见目的达到,这才期期艾艾道:“我那表妹进了天刑司,如今攀上的那人也是天子的重臣,你们又能如何。这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天刑司所为,他们口口声声说有父亲的私印,但秦府本就管理宽松,我那表妹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曾让外面的男人偷偷潜入秦府相见,想要拿走父亲私印又有何难?如今这个却被他们拿来作为证据,死咬着父亲不放。”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天刑司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个地方传说中杀人都不留骨头,一旦进去就别想出来,是当今圣上的一柄利刃,颇得圣上信任。
“罢了,”秦淑怡见他们都不说话,站起来道:“我知道你们为难,你们不过都是文弱书生,哪能跟他抗衡,我还是回家去为父亲准备些衣物,届时也能让他干净点走。”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
一旁的年轻男子咬牙:“天刑司算的了什么,我们又何来怕他。秦小姐,你不必担忧,我们现下就去天刑司,找他们要个说法!”
一群人浩浩荡荡,直接来到了天刑司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