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瞧了眼李秀儿,眸中闪过一丝嫌弃,目光落在李秀儿指责的那对夫妻身上,瞧着他们容貌气度不凡,问道:“你是何人?”
“大人,”宁永川将安满月护在身后,看了眼李秀儿,开口说道,“这位夫人一直在诋毁我家娘子的清誉,还希望大人能还内子一个清白。
李秀儿怒不可遏地看向宁永川,呸了口,铁青着脸,“你胡说八道,分明是那个小贱~人勾~引我男人,现在还偷了我的簪子,她头上戴的就是我的的玉簪!”
李秀儿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家三口衣着布料简单,想来家里没几个钱,这样的人家怎么戴得起玉簪?
如果李秀儿一开始是因为吃醋而诬赖安满月,现在则是因为嫉妒她能有那么好的男人。
李秀儿一直都记得她娘说的那句话,女人过的幸不幸福,看脸就知道了。
一个女人如果受到男人的呵护,即便上了年纪,也会比同龄人会瞧着年轻漂亮;倘若一个女人没有受到男人的呵护照料,脸上也会多上一些忧愁。
当她看到安满月身边出现那么温柔俊俏体贴的男人的时候,李秀儿嫉妒极了。
她比自个男人年纪还小,为了男人能够好好念书,她每天除了下地干活还要把家里打扫干净伺候公婆,她有时候都怀疑她只是何家的丫鬟。
陈大人听到李秀儿的话,冲着一旁的官兵喊道:“来人,把这对夫妻拿下。”
“大人,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就要绑了我们?”安满月递给宁永川一个放心的眼神,走上前,厉声说道,“这个女人先是说我勾~引她男人,后说我是寡~妇,现在还诬赖我偷东西,大人就不问个清楚明白怎么就能断定她说的都是实话?”
“你买得起簪子吗,你知道簪子得多少钱?”李秀儿白了安满月一眼,抹掉眼泪,上前一步,骄傲地说道,“你们身上穿的布料应该是十文钱一尺的吧,我那玉簪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就算把你们卖了你们也买不起!”
李秀儿这话振振有词,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都只看安满月的脸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之前有没有戴簪子。
“这位娘子说的正是本官想说的。”陈大人一脸严肃的说道,见官兵已经赶过来了,厉声道,“抓下去。”
安满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今个戴了宁永川买的玉簪竟然惹出这种事情来。
“慢着。”宁永川扫了眼李秀儿,冲着陈大人说道,“这玉簪是我昨日跟娘子在铺子买的,不如大人将铺子的掌柜子请来对峙,到时候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周围的百姓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陈大人沉着脸看向李秀儿,李秀儿是他那个不成器弟弟小妾所生的庶女,现在瞧着就是一副小肚鸡肠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他担心那玉簪真是那对夫妻的,就想着息事宁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陈大人肯定不可能将过错推到李秀儿的身上,毕竟都是自家人,陈大人打量了那一对夫妻,瞧着他们这么朴实,想着威胁恐吓一番就成了。
“行了,都散了吧。”陈大人冲着赶过来的官兵摆摆手,说道,“人证什么的我就不去查了,想来是这位小娘子瞧错了。”
陈大人说后,偏头看向李秀儿,给李秀儿使了个眼色,提醒道:“你的玉簪可能掉到旁处去了,普天之下相似的东西很多,你去其他地方找找。”
当时此时的李秀儿已经完全被嫉妒冲昏头脑,喊道:“不,我的簪子就长这样。”
李秀儿刚喊完,就被陈大人那冰冷地眼神刺的浑身一个机灵,缩着脖子站到一旁。
陈大人瞧着李秀儿老实了,来了个总结,说道:“散了,都散了,马上就要考试了,别闹了!”
安满月觉得陈大人就是偏心李秀儿,不过碍于老四快要考试了,她也没有在闹的意思,反正大家伙都知道李秀儿是故意找茬的。
宁永川跟安满月想的一样,老四要考试了,现在考试最重要了,其他都不重要,握紧安满月的手,低头宠溺一笑,轻声说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吃。”
安满月笑得一脸灿烂,认真思考起来。
李秀儿本来就气得炸毛,现在看看宁永川这么温柔地看着安满月,偏头看了眼自个男人,自个男人这会儿拿着书背对着她,一副不愿意看她的模样。
李秀儿快步走到陈大人面前,泪眼涟涟:“大人,我真的没有看错,那玉簪真的是我。”
陈大人很心疼。
李秀儿胡编乱造地说道:“大人,我那玉簪是我成亲的时候我娘给我的嫁妆,我一直妥帖收藏着,今个还是头一次戴,结果没想到被那对乡巴佬偷了,呜呜……”
陈大人看了眼李秀儿,想想也是,乡下哪有人带得起玉簪,这次便信了李秀儿,不由分说地变了脸:“来人,将那两个扰乱考场秩序,当街吵闹偷东西的人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