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小春麻利地从腰间的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交于掌柜,提着药包随肖月白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又被掌柜拦了下来。
“哎!公子请留步。”
“掌柜何事?”
“公子,老朽看着小位小哥甚是面熟,他月月来给肖夫人取药,你们定是肖夫人亲近之人,老朽有些话想说与公子。”
“掌柜请讲。”
“不知夫人可否同时服用其他医馆所开药物?”
“这个?”
“这些药不可与其他药物同服,否则会有反噬,我上月去府上给夫人诊脉之时确实发现夫人的脉象中有些异样,不知是否老朽多虑了,烦请公子千万留心。”
“还有此事?多谢掌柜,在下会提醒夫人的。”
“嗯,那老朽不便多说,公子慢走。”
肖月白只觉得背后涌上一阵凉意,面色更沉了一些,催促着小春赶快去肖府。
济世堂门外的拴马桩背后,东方俊泽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本能的反手扯过那人的手腕顺势摔在拴马桩上,一手死死摁住他的脖颈,恶狠狠地低声质问,“什么人?”
“大公子好身手。”那人倒也不慌,慢慢地抬手摘掉了套在头上的黑色纱帽,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一别数月大公子就不记得故人了?”
东方俊泽一脸错愕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呃,萧公子,你不是在……”
“我不是该在骡马教场吗?为何会折回这里?”
“这……”
“呵呵,大公子不必多言,萧然心中明白,这里人多眼杂,不如你随我换个地方叙话如何?”
“也好,烦请萧公子带路。”
“嗯。”
肖月白伫立在肖府大门外,眼巴巴望着那两扇漆红的大门,守门的家丁见了他都极其自然地背过身去,仿佛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避之不及。他把眼底的渴望化成了心中的浓浓恨意,紧紧握起双拳,从牙缝里吐出来一句话,“我定要堂堂正正从这个地方走进去,被你们夺走的我定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公子,咱们走吧,莫让大夫人久等。”
“小春,你留在外面等我,不要让那些尾巴跟来。”
“公子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
穿过狭小的后门,肖月白小心翼翼来到母亲居住的偏院,院里的杂草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又多了一些,他的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没有言语只是俯下身子开始拔草,不一会儿,他就动作熟练地清理了一大片空地出来。
母亲胡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迟缓却优雅地走了出来,定睛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在劳作,柔声细语地说,“吾儿,你不能总做这些事,留给下人们来做,你来了就陪娘亲说说话该多好。”
“娘亲这院子里哪里还有什么下人?除了陪嫁来的娴妈妈,谁还愿意来照顾您?”
“呜呜,是娘亲没用,让吾儿跟着受了牵累。”
肖月白虽与母亲无法亲近,但他心里还是时时惦念她的,见母亲哭得梨花带雨他多少有些难过,放下手中工具,把搁在一旁石阶上的草药包和玫瑰糕递给母亲,“娘亲,你近来可有服用其他药方?”
“你阿爹数月前从外面找了个江湖名医来给我诊过脉,留了一副方子。”
“江湖名医?”
“嗯,说是从西边来的,叫什么我忘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事,只是这药不可多喝,这是济世堂的药,我给您取来了,以后还是喝这个吧。”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娘亲聪颖,儿不便多言的话娘亲心里定然有数。”
“吾儿一定要万事小心,不用担心娘亲。”
“今日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
“去吧。”
胡氏满眼深情地目送儿子走出那扇令人憋屈的小门,喃喃自语道,“送他走时还是个小人儿,眼下倒是比那门框还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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