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前面带路，李京九和露枝跟在后头。
老头殷勤又客气，不过一会儿就回头看看两人，生怕她们跟丢了。
路过石坎时，李京九抬了抬手臂，示意露枝来扶她。
两人牵着慢慢下坎，李京九微侧着头，别进露枝的肩头细语了几句。
老头刚好又转过身来，见她二人耳语着，声音低微，仔细听却又能听见。
“那几味甘草都带上了么？待会或许能用得上。”
露枝点了点头：“娘娘放心，都栓在包袱里了。”
李京九絮絮嘱咐了半晌没个完，老头转头继续又走。
三炷香后，终于走到了洞口。
李京九和露枝生疏的下了石子儿路，老头已经站在了洞门里边。
“贵主，我孙女儿就在里面儿了。”
李京九远远的丈量了一下，那洞子两人来高，两人来宽，上头长了些藤木倒吊下来，将洞口半遮半掩。太阳的方位又和这洞口相背，一眼望过去，像一张黑漆漆的大口，里面有多大，有多深，全然是窥探不见的。
露枝一拍囊袋，“哎呀，忘了带火折子了。”
老头说：“不妨事，我住在这洞里好几日了，里面的怎么走，我闭着眼都知道，我给贵主带路，绝不会叫贵主摔跟头。”
李京九和露枝互瞧一眼，面露难色。
露枝说：“黑漆漆的，怎么好看病呢？还是要起个灯才好。”
那老头看着她俩，正要劝，李京九又斟酌道：“瞧不见是挺不方便的，这样吧，你回去拿火折子和灯，我在这儿等你。”
这么一说，老头脸上有了融合的喜色，“好，看病是是需得有火才瞧得清楚，只是劳烦姑娘多跑这一趟了。”
露枝有些担忧的望了李京九一眼，最后还是卸下囊袋往回走去。
李京九找了光滑平坦些的大石头坐下，老头望着露枝渐行渐远的身影，退而倚在了洞门里的石壁边上，两手插在破破烂烂的的袄子里。
百无聊赖，李京九把袖子当花瓣似的攒，一叠成一瓣，累成个半圆然后又松开。如此反复良久，再抬头，露枝的身影已不在视线范围里，大道上的马车也小的跟蚂蚁似的了。
“哗啦哗啦”，一阵大风吹来，把洞口的旁的山枣子树刮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