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出手阔绰,但赌运极差的男人,正是禅院甚尔本人。武装岛之行让他大赚了一笔,任务结束后都没有回日本,一路辗转各国赌场玩乐。新加坡的金沙赌场在世界闻名,自然也是他的目的地之一。
和其他输了钱就沮丧颓废的人不同,禅院甚尔手指轻点着桌面,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身后围观的人咂舌:这一上午,少说输了几百万了吧,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开牌前,荷官深深看了禅院甚尔一眼,这个帅气的黑发男人两天前孤身来到赌场,每次都带了一大笔钱,赢了就继续赌,筹码输完了也不纠缠,干脆地离开,然后下一次还能见到他的身影。
可惜,他的运气和脸显然成反比,两天里,赢钱的时间屈指可数。
果然,开牌后,禅院甚尔的对家发出欢呼,其中一个人学着他全压了自己的筹码,高兴地口不择言:“感谢你,亚洲人。”
禅院甚尔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米九的金发男人被他这一眼看得瞬间清醒,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输完了钱,禅院甚尔兴致缺缺地起身,准备去别的地方转转。
这座金沙酒店不但拥有赌场,而且楼顶还有无边际高空泳池,可以俯瞰城市景观。
他离开后,荷官挥手叫来同事,两人耳语了几句,先前那位荷官下桌,由新来的同事接替。
女荷官出了赌场,顺着出口一直往前走,不断朝四周张望。
“你在找我?”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女荷官吓了一跳,回头。
只见刚才从牌桌上离开的男人双手环胸,站在离她五六步的地方。
“这位先生好敏锐。”惊讶后,女荷官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主动朝禅院甚尔靠近,笑道,“玩得这么开心,为什么要着急离开呢?”
能在金沙赌场做荷官,无论男女,第一准则就是长相要好,再次就是懂得察言观色。
女荷官注意了禅院甚尔很久,亚裔黑发男人年纪不大,出手却格外的阔绰,两天里在赌场花的钱累积成了天文数字,就连零头,都是很多人一辈子也触不到的财富。按理说,在这样的销金窟里工作,女荷官已经见惯了一出手就是七八位数的流水,但耐不住除了有钱之外,禅院甚尔......
还长得好。
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很危险,又很吸引人。
虽然赌场有明文规定,工作人员不能越界与客人接触,但看见禅院甚尔,女荷官还是忍不住想试一试。毕竟有钱的客人常见,但是这么对她胃口的客人可不常见。
心里这么想着,女荷官往前走了几步,傲人的曲线抵上了禅院甚尔环胸的手臂,柔软相触,她撩了撩头发,淡淡的香水味袭来。
禅院甚尔似笑非笑地垂眸:“带来的筹码赌完,当然只有离开了。”
女荷官和他对视:“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别的,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话里暗示意味满满。
这样的女人禅院甚尔过去见了不少,就连住在酒店这几天,都不断有人上门“自荐”。放在几个月前,禅院甚尔自然乐得接受美女们的邀请,可惜现在,已经有更合“眼缘”的人出现,他无论看什么都觉得差了点意思。
禅院甚尔刚要说话,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
女荷官只见这个黑发男人眼睛一亮,嘴角翘起。
“怎么——”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禅院甚尔一个侧身就从她身边绕了出去。
“???”女荷官连忙转头,只看到了禅院甚尔的背影。
???
他就这么走了??
假期时间,加上金沙酒店本就出名,购物广场里人来人往,禅院甚尔刚才看到的那道身影一闪而过,在人群中消失,但他却很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腿,那腰。
一定是天宫。
禅院甚尔在人群中寻找,可四处都没有天宫的身影,忽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停下脚步,回头。
那个怎么也找不到的俊美黑发男人站在离他不远处,正蹙着眉头看向他。
“哎呀,被你发现了。”
四目相对时,禅院甚尔忍不住笑出声,提步走向天宫奏乡。
“别动。”天宫奏乡面无表情,“你就站在那里。”
行吧。
禅院甚尔停了步子,和他保持着安全间隔距离,歪头:“好巧唷。”
天宫奏乡没有被他刻意表现出来的无害迷惑,目光落到禅院甚尔身后,和跟着他的女荷官对上视线。
女荷官:“......”
禅院甚尔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却写满了“你怎么还在”这样的话。
女荷官在赌场工作,怎么会读不懂这样的眼神。
她就说她的预感没错,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老手了,面对她却坐怀不乱,原来是因为——
喜欢男人啊。
心里这么想着,女荷官挺起胸脯,看向天宫奏乡,旋即又萎了下来。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完全......败给了这个新出现的青年。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眼光不错。
嘛,性向不同也没办法了。女荷官撩了撩头发,朝天宫奏乡送去一个飞吻,转身离开。
天宫奏乡:“?”
他不知道仅仅是一个照面,对方就想了这么多,见她走开,视线重新落到禅院甚尔身上:“你怎么在这?”
上次分开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光是回忆天宫奏乡就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装作没看见禅院甚尔,奈何对方已经看到了他,这一茬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
禅院甚尔指了指身后:“很明显吧。”
“你呢?”说完,他不露痕迹的往前一步,“任务?”
天宫奏乡看了眼某人不安分的脚,看到他的眼神,禅院甚尔“唔”了声,收回迈出去的步子。
他老实站在原地,天宫奏乡才回答:“和你一样,休假。”
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些。
武装岛分开后,他有想象过两人再重逢会是个什么情景,天宫最后捅他的那一刀又深又狠,半点情面没留,本以为再次见面也会是这样僵硬的局势,现在看来,倒是托了这个场景的福,这么多普通人,天宫即便想动手,也要考虑一二。
禅院甚尔想的没错,天宫奏乡只要看见他就泛起生理上的不适,如果不是顾及着公共场合,可能早就克制不住发痒的拳头,印在对方碍眼的笑脸上了。
“我也休假,一起?”禅院甚尔得寸进尺的问道。
天宫奏乡安静看了他一眼:“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禅院甚尔:“为什么?”
明知故问。
天宫奏乡不想回答他。
但禅院甚尔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感叹:“和你说两句话真难。”
天宫奏乡:“......”
外界关于他们不死不休的关系流传了好几个版本,尤其是禅院甚尔的动机分析,不少人猜测他正在等待一个机会,将“天宫”彻底打倒。要是看见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
说来也奇怪,彭格列里有不少人接触过禅院甚尔,和天宫奏乡关系最好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就是其中之一。
据他回忆,禅院甚尔这个人一不好说话,二不好相处,整个人气势外放,就像一头野兽在对你虎视眈眈。
“怎么了,你们遇到了吗?”山本武问,突然想起了什么,“噢,忘记了,你上次的任务应该和他有接触,感觉如何?”
天宫奏乡皱着眉评价:“油嘴滑舌的小白脸。”
“哎?”山本武被这个评语吓了一跳,“油嘴滑舌?那个禅院吗?”
不会是遇见冒牌货了吧,毕竟那家伙怎么看,都和油嘴滑舌挂不上钩。
天宫奏乡沉默。
是啊,为什么别人眼里不好相处的禅院甚尔,到了他的面前,就跟变了个性格一样。
还特别......难缠。
-
就像现在一样。
天宫奏乡下楼,本意是想逛一逛这座城市,遇见禅院甚尔后顿时失了兴趣,只想回房间休息。
但偏偏禅院甚尔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还故意保持了一米二的安全距离,防止天宫奏乡突然动手。
“咦,天宫先生?”一道女声响起。
之前在电梯里遇见的毛利兰,铃木园子,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四人站在前方。
“天宫先生也准备出门玩吗?”毛利兰问,视线后移,落到了离他们不远的禅院甚尔身上,“这是天宫先生的朋友吗?”
禅院甚尔本就在关注天宫奏乡的动态,听见毛利兰这句话,十分自然地上前两步和天宫奏乡并肩:“嗯,我们正要出去参观。”
天宫奏乡:“......”
早在武装岛时,禅院甚尔就发现比起很多咒术师和暗杀专家,天宫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对普通人的“尊重”。
在黑暗世界里,实力即一切,弱小的人自然要承受被强者欺凌的痛楚。可天宫却不这样,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他对无能力者比对异能力者、诅咒师都要宽容。这一点,从之前雇佣兵们和诅咒师集体袭击他,他放过了雇佣兵,却没有饶恕诅咒师就能看出来。
如禅院甚尔所料,在普通人面前,天宫奏乡果然容忍了他的举动。
禅院甚尔看了他一眼,继续得寸进尺道:“既然碰到了,不如一起吧。”
天宫奏乡警告的向他投去一眼。
禅院甚尔自动忽视,对着毛利兰等人露出笑容。铃木园子被他的外表蛊惑,满口答应下来:“好啊!”
“那么,请多指教啦。”禅院甚尔计谋得逞,朝天宫奏乡弯了弯眼睛,用口型道,“不要露馅噢。”
“......”
得知禅院甚尔要加入旅游,除了天宫奏乡,工藤新一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而是前来盗取空手道赛事冠军奖品——世界最大的蓝宝石,绀青之拳的怪盗基德。
不久前,新加坡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现场出现了沾有血迹的基德预告函,于是他被警方列为了第一嫌疑人,所以这次新加坡之行,他有两件事要做,第一是要将绀青之拳拿到手,第二......
把身上的冤屈洗掉。
可是突然加入的两人,该怎么说呢......
以他的眼力判断,无论是之前的天宫还是即将加入他们的这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怪盗基德对人的“气场”有独特的感知,尤其是后面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甚至比京极真还要恐怖,希望他们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这么想着,怪盗基德隐晦地看了一眼自己推着的行李箱,为了达到那两个目的,他大费周章地“秘密运输”了某位名侦探来新加坡,可不能出现什么变故啊。
这一眼被禅院甚尔捕捉到,问道:“工藤君是有别的安排?”
几人一起外出,他一个人推着个这么大的旅行箱确实很惹眼。
“这个啊。”怪盗基德笑道,“我在新加坡有朋友,这里面是给他带的礼物。”
“噢。”禅院甚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他这个说辞信了几分。
-
从聊天中,天宫奏乡和禅院甚尔知道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是情侣,铃木园子的男朋友一会也要和他们碰面,就是这次空手道大会中的夺冠热门选手,京极真。
毛利小五郎对年轻人的话题没什么兴趣,早早躲在了树荫下乘凉。
“京极真。”天宫奏乡拿出手机搜了搜,念出他的词条介绍,“连胜400场未逢一败的空手道贵公子啊。”
铃木园子捧着脸娇羞道:“阿真是很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