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和程玉夏家没有来往,看了看她和她的哥哥姐姐弟弟,慢慢点头:“没错,在我的学堂念书,每人每年要给一两银子束脩。”
“娘,给他钱。”程玉夏说。
张宝娟拿出二两银子,不确定地问:“秀才老爷,大丫也能进学堂里念书吗?”
学堂没收过女娃,但李秀才见多识广,知道大户人家会让女娃念书。
穷苦人家出钱给女娃念书,他第一次见。
他起初以为程玉夏说的姐姐想念书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被张宝娟询问,李秀才打量着程大丫,犹豫了一下,想要一两银子束脩:“能,不过你家这女娃要穿男装。她一个女娃,跟一群男娃混,名声不好听,还会让念书的男娃分心。”
“这……”张宝娟抿唇。
是啊,程大丫是女娃,进了全是男娃的学堂念书,别人会怎么说?
她家大丫还得嫁人生孩子呢。
看懂张宝娟的脸色,程玉夏心里叹气。
男尊女卑这种封建遗毒,比愚孝更难根除。
她插话:“老先生,不论是我姐姐还是我哥哥,进了学堂念书便是学生。如果学堂里的男娃见到我姐姐便分心,那不是我姐姐的错,是男娃念书不认真。”
李秀才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男娃的爹娘不会这样想,他们会怪你姐姐。”
程大丫抿唇,扯了扯程玉夏的手:“要不然,我不念书了。”
“不能不念书。姐姐,你书都买了,文具也买了,哪能不念书?”程玉夏让她安心,对李秀才说,“我姐姐必须女扮男装才能进学堂念书,是吧?”
“是。”李秀才点头。
“你能保证你对待我姐姐跟对待别的学生一样吗?”程玉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