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离,夜凉如水。
昏暗的房间里,程知秋忽然睁开一双眼睛,推了推身边的程玉夏。
程芳去县城做工了,新床也做好了,可姐妹俩还是在一起睡。
程知秋说一个人睡不习惯。
程玉夏便由她了。
“怎么?”迷迷糊糊地被姐姐弄醒了,程玉夏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睡意。
“你仔细听。”程知秋竖起耳朵,“隔壁院子开门了,有人悄悄地出门,是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哪个。”
内力让她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程玉夏的内力称不上深厚,听了一会儿,道:“管那么多作甚?反正隔壁院子怎么样跟我们无关,指不定是半夜上茅厕?”
家里有尿桶和尿缸,但茅厕不在家里,而是在距离家三四十米的地方。
打了个哈欠,程玉夏闭上眼睛睡觉。
程知秋说:“夏夏,我怀疑那个人想干坏事。”
程玉夏:“干就干呗,好困啊,我睡了。”
她不配合自己,程知秋嘟嘴,睁着眼睛想了想,在那人回来时凑到窗前看了看。
那人没有打灯,可是月色明亮,她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回到床上,程知秋对程玉夏说道:“是大伯父,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是上茅厕,反而像是出门做贼。”
妹妹没说话。
程知秋听到妹妹绵长的呼吸。
“呼——呼——”
妹妹睡着了。
噫。
程知秋盯住妹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小猪。”
妹妹没有反应。
她窃笑,盖上被子睡觉。
次日,程玉夏一家才起床,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赵氏的尖叫:
“啊啊啊——”
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榕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