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强行回来的了?”
“自然,我说过,那个家里的人并不全听父亲一人。”沈既白又道:“偷用印鉴成婚的事父亲丝毫不敢声张,连管家都没让知道,说要发落我也是他要亲自对我实施家法,我怎么可能乖乖的趴在受刑凳上任由他打?父亲虽气愤,但他只能与母亲一起替我瞒下来此事,不然我若是被蓝尚书那些官员参掉了官职,于他于沈家又有何好处?孰轻孰重他是知道的。”
之后沈既白去把慕氏请了进来,“臣有错,让娘娘担忧了。”
慕氏让他坐下说话,“错不在你,陛下那边本宫已经替你说和了,没什么事的。眼下数贞贞与孩子最为紧要,江院使往后至临产会频繁过来,你注意一些别让他发现了。另外,陛下派来的那些侍卫都不是吃闲饭的,虽然没让他们进舒沁院,还是多加谨慎为好。”
“是,臣会多加小心。”
慕氏未再多停留,她走了后不久阿妩就带保胎药回来了。
待苏提贞喝了药,沈既白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洗脚。
“你看我的脚是不是肿的像猪蹄?”
他捏了捏脚面,按一下一个坑,“猪蹄可没有你的脚好看。”
她托腮浅笑,“你父亲母亲若知道你给我洗脚,肯定鼻子都气歪了。”
“洗个脚就气歪了?若是知道我还那样讨好过你,岂不是……”沈既白还未说完就被她红着脸捂住嘴,“不准说了。”
他别过脸笑,“啧,都那么多次了,害羞个什么?想想你为我……”
嘴唇再次被捂住,“你再说我就把脚踩你脸上。”
“我自己来。”沈既白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左脚心贴在自己的脸上,“这可还行?”
“也幸得你这一面只有我知道,若叫旁人知道了去,定要笑话你。”
“旁人不会知道的。”他重新把她的脚放下继续洗,“没那个机会。”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她并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但却能得到他的倾心相待,何其有幸。
“因为你值得。”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
他这个性子,感情方面极其慢热的性子,让他动心不容易,让他深爱一个人更不容易。
沈既白给她擦了脚,然后把洗脚水端走了,没回答她的话。
这是个什么意思?
苏提贞坐在那儿等他,光听净房里水声不断,就是不见人出来。
有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出来了,笑着问:“想知道?”
“夫君,你怎么不明早再问我是否想知道呢?”
他到桌前熄了灯,与她一同躺下,待盖好被子才又继续说,“其实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你自己到底对我散发了什么魅力。”
苏提贞莫名有些脸热,他怎么那么会说话?!
本来她就是觉得自己没多大的魅力才那么问的。
这个答案,苏提贞可真满意。
她伸手在他心口写了三个字,然后在他的笑声中安睡。
……
对于长期闷在屋子里的苏提贞来说,静卧在床并没有那么枯燥。
阿妩给她买了各种各样的话本,以供她消遣。
有侍女们陪着她闲聊,等到饭点就又会见到沈既白,苏提贞觉得挺好。
保持了十来天好心情,这天下午阿妩从府外回来,一脸不高兴。
“谁惹你了?”
阿妩闷声道:“没人惹奴婢。”
“别瞒我,到底怎么了?”苏提贞让她快说。
“外头都在传公主病的快……快……”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我快薨了?”苏提贞闻言并不生气,“随别人说去吧,反正我住在这,不就是以生病的名义吗?”
“虽是生病的名义,但哪里有她们说的那般严重?”
苏提贞知道她是护着自己,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我的名声本就不好,传我坏话的人有几个认识我?不过是人云亦云,听别人说什么自己也跟着附和罢了,没有一点主见。不值得放在心上,都是小事。”
“也就公主心宽,这些坏名声的话能让多少闺秀嫁不到好人家,能逼死多少人。”
苏提贞看她气呼呼的,莞尔一笑,“为别人言语所累,岂不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好了,我都不气你也别气了。让你出去办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阿妩露出笑颜,“奴婢办事公主还不放心吗?都按照公主指示的办好了。没意外的话,今晚事儿准能成。”
“那就好,若是成了,也不枉费本公主盯了他那么久。”
阿妩神采飞扬,“他间隔五日去一次,今晚只要他去,定叫他知道痛的滋味多好受。”
“阿妩,你真是我的好帮手。”
她这话让阿妩心里备受欣喜,受到认可的快乐,“只要是公主想做的,奴婢一定不惜一切为公主达成。”
“一早就去了,忙活到现在,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阿妩起身将小桌给她放到床上,从紫屏手里接过饭菜。
“怎么会不累,去吧,这里有紫屏呢。”苏提贞心疼她,“不用来伺候了。”
“奴婢真的不累,实话告诉公主,奴婢现在只要想到那人晚上所遭受的苦头就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