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洛不会说，她只是红着眼睛瞪着慕夜白，然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来，这个笑容多少有些温和，一刹那，让慕夜白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
可是转头，季初洛就不带任何温度的，决绝的，转身上了楼，在上楼的过程之中，她的声音接近于零度：“慕夜白，明天我会带着小白从这里搬出去，离婚协议……呵，可笑，我们之间连结婚证也没有。”
没有结婚证，他们却已经住在一起小半年的时间了。
多可笑，她既然在法律上都不是正大光明的，那现在，这一段时间住下来还是像一个笑话一样。
“洛洛！”慕夜白猛地抬头看着季初洛，他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家里，莫名其妙地被季初洛判了死刑。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晚，慕夜白没有回到房间休息，他不想让季初洛走，所以守在了客厅，暂时在沙发上睡下了。
当然，季初洛也不会让他进房间里的。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好。
季初洛基本都没有怎么睡，听着小白睡得深沉的呼吸声，她闭着眼睛，脑子里浮现却都是关于过于和慕夜白在一起的事情。
慕夜白费心把她哄回来，费心给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废了非常大的心力，才好不容易把金粉世家给她抢回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让你甜的时候，高兴的上了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去了哪儿。
然后，他又重重地把你摔下来！
到现在，季初洛都想不通，慕夜白是怎么舍得做哪些事情的？
家里养着一个，外面还包着一个。
明明这个人的脸，长的就特别的长情，可做出来的事情，却和长情两个字一丁点都没有关系。
关于他们相处的那些小细节，更加的不能想，一想心就疼。
一针一阵地扎着，密密麻麻地疼，疼的厉害的时候，就喘不上起来。
同样难受的，不仅仅只有季初洛一个人，还有慕夜白。
他躺在沙发上，睡不着，却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季初洛对他的态度，一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这一个长夜，中间有几次，慕夜白都沉默地走到门前，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可是又在沉默之中放下手。
他也怕。
怕敲响了门，里面的人不应他。
怕季初洛已经睡了，难受只留给了他一个人而已。
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人的心。
尽管无论如何的不愿意，清晨还是缓缓地到来了，小白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他的身上带着奶香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季初洛的眼睛还红着。
她的疲态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一个小孩子都轻而易举地看了出来。
“妈妈。”小白还没彻底的醒过来，睡得有点迷迷糊糊的，主动爬起来，又主动走到了季初洛的面前，然后伸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