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白的质问，季初洛也没有在正面回答，她总是忘记了这个孩子其实很聪明，心思十分的敏锐。
“小白，妈妈真的没有骗你。”季初洛顿了一下，轻声说，“妈妈先带你去玩，然后我们再……”
“不要！”
小白直接吼了一声，他委屈巴巴的眼睛都红着，鼻子也跟着泛酸，他又是小小的一个，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在这段感情里，季初洛和慕夜白可以互相指责，他们可以在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互相说着最戳心的话，试图以此来刺激对方，或者干脆一起自虐。
可他们唯独不能对小白发脾气，最无辜的就是这个孩子，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权利。
季初洛眼睛有些酸，她侧过头去，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抬起右手，微微颤抖的咬着食指，试图通过肉体上的痛疼，来忽略心中的疼痛。
太疼了，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洛洛。”慕夜白身上的戾气像是被小白直接给吼掉了，他略显艰难地向前一步，嗓音干涩沙哑，“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他的神态里带着几分哀求。
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放低了姿态，向另外一个女人索求的时候，实在是……太卑微了，太令人心疼了，任何人都抵挡不住。
心脏猛的一缩，季初洛的呼吸顿了一下，她的眼睛发红，情感让她放过他们彼此，让她对这一段关系，暂时过去。
可理智……无法看过去。
“我今天不走了。”季初洛张了几次口，才唇角苦涩的将这句话说出来，说出这一句话，应抽出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提着行李箱，转身回到了楼上。
没有了暴怒，没有了争吵，什么都没有了，慕家有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慕夜白站在原地，原本修长的身躯，微微地有些颓靡，他的双肩微微地榻着，看起来整个人疲惫极了。
佣人已经在一旁站了很长的时间了，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慕总，休息一下吧，你看起来很疲惫。”
慕夜白摆了摆手，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小白。
小白站在原地，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的。
“小白。”慕夜白揉了一下眉心，他蹲在了小白的面前，唇色苍白，因为缺水的原因，嘴唇上的干皮泛起，他微微地皱着眉头，“妈妈不走了，爸爸和妈妈不吵架了，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小白眨了眨眼睛，将鼻尖上的那点酸意强忍了下去，他懂事，知道慕夜白和季初洛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可他还是慌张，这种慌张是没有办法能够消除的。
太害怕了，所以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他甚至忘记了去问慕夜白，为什么会和季初洛发生争执。
“爸爸，你和妈妈一定又会吵架的，然后……”他眨了眨眼睛，泪水掉了下来。
依旧没有忍住，相对于这个年纪，其他的小朋友来说，小白已经做的很好了，太懂事了，太令人心疼了。
他低下头去，心里的那点聪慧都用在了慕夜白和季初洛的身上了：“然后你们两个又会要分开，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