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六神无主一般为难道:“大胤历来从未有过并嫡前例,岂能因此开了先例?若是上行下效岂非乱了套?也是我自己自认不配与公主平起平坐,也不愿坏了规矩,更怕殿下为我忤逆抗旨,才自愿下堂,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您不要怪公主。”
大家闻言,倒是恍悟过来了,可是看着缪元公主的眼神就更加古怪了。
缪元公主也当即羞怒愤恨的指着叶欢颜道:“叶欢颜,你……你自己明明昨日已经答应了我的,为何现在又在这里装出这幅样子,你若是觉得不妥不合规矩,你大可以直接拒绝,何必答应了本公主却又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对我发难?让我沦为笑柄?”
“我……”
叶欢颜急忙推开元决,上前一步就瘫跪在地,仰头对皇帝告罪。
“父皇,儿臣有罪,昨日公主提起时,儿臣为了能保全自己的尊位,确实是答应了缪元公主回去劝殿下娶她,可是儿臣深思熟虑,又觉得这样不妥,做不到为了自己而让殿下坏了规矩,又不能为了自己而误了两国联姻,这才想着割舍与殿下的夫妻情分自请离绝,殿下始终不肯,儿臣才不得不来求父皇。”
她泪眼婆娑的哽声道:“为保公主声名,儿臣本不愿道出谈话内容,可方才……儿臣实在不知知该如何了,儿臣万万担不起故意破坏两国联姻的罪名,可如今却还是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若是两国因此交恶,儿臣便是罪人,再无颜苟活,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赐死儿臣吧。”
说着便伏首磕头,恳切告罪。
这样一对比,更显得缪元公主嚣张跋扈咄咄逼人,让晟王妃先是自请下堂,如今竟演变成了求死。
元决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声声安抚着,顾不上理会旁人。
叶欢颜本来推拒着不让他抱着,可是似乎没力气推他了,便任由他搂着声声安抚,没有哭,却埋着头,甚至一下一下的抖着。
接着,平王很是不满的对缪元公主道:“公主,本王知道你在北靖是最为尊贵的皇女,可这里是大胤,你远来为客,我大胤自当好生招待,可你明知晟王有了王妃,却当众请求嫁给晟王,不顾自己身份和两国婚盟,声称甘愿做侧妃,却暗地里跑去威胁晟王妃劝晟王娶你为正妃,这是个什么道理?”
“晟王妃是否贬位是我大胤朝廷与皇室的事情,只有陛下和晟王可做裁决,本王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北靖的公主竟然能决定我朝王妃的生死荣辱了?公主如此,未免欺人太甚!将我大胤当成了什么?”
就算皇帝刚才已经在朝上宣告了并嫡的事情,可是这是大胤朝廷的事情,而不是缪元公主和北靖可以决定的,何况,她还说若叶欢颜答应,她便保住叶欢颜的王妃之位,那是否若是不答应,她便可以逼迫大胤废了晟王妃给她腾位置?
缪元公主哪有面对过这样的指控和谴责,事实俱在,她也辩驳不出半个字,脸红发烫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便是宇文烬再想化解眼下的局面,也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根本就没想到他这个好妹妹会这样愚蠢,弄得他们都下不来台。
皇帝也是十分不悦,可虽然不悦,还是想着缓解一下眼下的局面,不然没法收场了,可还没开口,便听到下面的元决惊慌失措的叫声。
“颜颜,颜颜,你怎么了!?”
大家看去,才发现,叶欢颜竟然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