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知道吗?大夫人已经找到人顶罪了。”丹砂有些不满地道,“就在不久前,大夫人押着锦春院的一个婢子,说是那婢子对四姑娘心怀不满,才设计陷害四姑娘。”
“可那婢子分明就是大夫人拉出来顶罪的,现下已经被处置了。也可怜那婢子了,在四姑娘身边办事,最后还要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这一切都在沈风絮的预料之中,故而她也不急,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姑娘呀!”丹砂急地跺脚,“这事儿哪能让她们这么容易的揭过去!”
“那你想如何?”沈风絮瞥了她一眼,“想凭着这次的事情,就让沈玉香被送去家庙?或是让大夫人失去主母之位?”
丹砂一时语塞。
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想如此轻易地揭过。
“你放心好了,她们虽然没有受什么实质的处罚,但祖母心中自有定论,只是不愿大肆宣扬这件事情而已,沈玉香谋害姐妹不假,可若是传出去了,于东宁伯府的名声也不好。”对此,沈风絮自有想法。
仅凭一朝一夕之间,想扳倒大夫人或沈玉香都是不现实的,她们即便犯错,也是东宁伯府上的主子,即便老夫人不肯顾念旧情,也得看大夫人背后的宜安伯府。
何况如今老夫人尚未对她们失望。
至多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辰砂端了一盏清茶走上前来,道:“姑娘。”
沈风絮接过,抬眸看向辰砂,忽而问:“采莲现下人在何处?”
“在柴房做事。”辰砂轻声细语地道,“姑娘可是要我盯着她?”
沈风絮摆了摆手:“也不用太过在意,且先把她留着,以后自有用处。”
“婢子明白。”
可丹砂却有些不明白了:“采莲还有什么用处?她那样的人,姑娘竟也不把她发落了。”
沈风絮只是一笑,并不解释。
…………
……
次日,沈风絮请安过后,正准备起身去香梅院。
可还未走至香梅院,便见一侧绿荫小道上,二夫人正在斥责苏姨娘。
二夫人立于树荫之下,有婢子在一侧扶手,而苏姨娘却孤身一人跪在阳光暴晒中。
沈风絮脚步稍顿。
只听二夫人冷笑道:“你竟丝毫不将我的吩咐放在心上!你一介姨娘,常来沈玉敏的院子做什么?有你这样的生母,真是沈玉敏的污点。”
苏姨娘只是垂首,背脊绷直,有心反口,最终也只能将一切话语吞咽进肚子里。
“哼!你入府也有七年了,竟还一点规矩都不懂!若是让旁人看去,还以为我不会调理下人,你便给我在这里跪着,跪到天黑为止!以后也不必再探望沈玉敏了,免得教坏了老爷的孩子!”
说罢,二夫人扶着婢子的手迈步离去。
而苏姨娘孤身跪在坚硬的石子路上,甚是凄楚可怜。
沈风絮稍稍叹了一口气。
高门大院,嫡庶有别。姨娘即便再是受宠,也始终屈于正妻之下,何况如今的苏姨娘,早就已经失了宠爱,否则二夫人也不至于对她动辄打骂。
沈风絮忽然想起了之前沈玉敏对她说的话:“我想娘亲了。”
于是沈风絮偏头看向丹砂,问:“今日二叔可在府中?”
丹砂略微一想:“我之前听后院的管事说,二老爷好似一大早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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