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而又浓重,只有浅淡柔和的月色洒落下来。
折锋与云挽二人站在雾香楼前,等待着明疏与沈风絮出来。
折锋忽而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纱?”
他们二人皆以面纱遮面,折锋一袭黑衣,而云挽则一身白衣,自第一眼见到云挽时,折锋心中便大为好奇,也因此对云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只是此前明疏与沈风絮一直在场,折锋寻不到机会询问,眼下却可以随意与云挽闲谈。
云挽偏过头去,并不看向他,目光遥遥地落在远方的黑夜中,只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么,以前同世子听书,那说书人讲,有大侠行善不留名,常年以面纱掩面,听起来就潇洒极了。”
“只是因为这个……?”云挽稍稍一愣,转头看着折锋。
折锋理所当然地点头,又问:“你不会与我听了同一个说书人的书吧?所以才也以面纱遮面吧?”
云挽当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只是语气平静地道:“这么说,你的面纱可以随意摘下来了?”
折锋点头,继而抬手将面上的面纱取下,露出一张清秀俊俏的面容来,在温柔缱绻的月色上,平添几分秀美柔和。
云挽看了他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去,略有沉默。
折锋则道:“我已经摘了面纱,你呢?”
云挽抬手摸了摸自己面颊,继而摇头。
“不行吗?”折锋打量着云挽,眨了眨眼,道,“咱们也不是敌人,也不会怎样的。”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他跟随明疏许久,一直有面纱遮面,如今见到了一个与他相同的人,自然是十分感兴趣了。
只可惜云挽依旧严词拒绝了。
见云挽不肯,折锋也只能悻悻作罢。
两人便在雾香楼前等待着,不多时,终于等到了明疏与沈风絮从雾香楼中走了出来。
折锋大步迎了上去,道:“主子,怎么样?”
明疏的面色十分难看,只冷哼了一声,道:“回去再说,先走吧。”
云挽也抬眸看向沈风絮:“姑娘……?”
“的确没有什么收获。”沈风絮稍稍摇头,道,“天色已晚,我们也先回去吧。”
“雾香楼里……?”云挽的视线落在雾香楼中,“什么也没有吗?”
“先走吧。”
沈风絮既然这么说了,云挽也不再追问,便跟在沈风絮身后。
几人一并出了雾香楼。
宁王府与东宁伯府的位置相反,故而沈风絮与明疏要分别而行。
因着沈风絮是偷偷出来的,所以并没有乘坐东宁伯府的马车,而是在车行租了一辆最是寻常不过的马车。
只是刚上了马车,忽而听到有异响从身下传来。
马车分上下两层,人坐于上层,而下层是用于搁置物品的地方,只有几寸高,而这辆马车并非东宁伯府的马车,故而下层应是空无一物。
可沈风絮方一踩上去,忽然感觉脚底有温热的气息传来。
一种灼热而又危险的气息。
沈风絮忽然意识到不妙,可还来不及多想,云挽便拉着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云挽的手揽着沈风絮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可随后,一股极强的冲击力便从背后涌来,将两人向前推去,而在整个过程中,云挽都始终抱紧了沈风絮。
爆裂的声响从马车中心开始扩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