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温婵与蒋致还有些局促,一杯茶过后,已是缓和了些,说起了正事。
“此番来叨扰公主了,我已下定决心,麻烦公主费些心思了。”
此时此刻,温婵才明白当日富锦心所言究竟为何。
她有心出家,然要么是不收她,要么是被蒋致给私底下阻止,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他似是铁了心的阻止到底。
在富锦心这,蒋致倒不放肆,只是那幽怨的目光看着富锦心,其中意思已明,希望她不要出手。
富锦心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遂让夏凝带温婵去后院歇息一阵,看看花。既没应下,也没不应。
温婵神色顿了顿,看向一旁直盯着她的蒋致,点了点头应声离去。
待温婵离去,富锦心温和的面色褪下,目光凌厉的看着蒋致,猛地将茶盏放于桌上,声音巨大。
“你是想要逼死她?!”
“不是。”蒋致斩钉截铁的回答,面色却是难看,他自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富锦心神色略缓,轻轻摇了头。
“蒋致,你若再如此,会害了她的。”
蒋致与温婵两情相悦,本该是件美事,如今却走到了这步田地。
此时温婵爹已死,恩怨既去,但温婵心里到底还是有疙瘩未解,她爱蒋致,却也不愿害他。而蒋致同样的爱温婵,先前放手是为她好,如今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也是为她好。
但他不顾温婵意愿,这便是错。
蒋致神色一紧,挫败的坐了下去,面容苦笑。
“我不想如此。”
“因疫症百姓的情绪尚未下去,他们对她皆是敌对,纵使你护,也护不周全,她亦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在你身边,她怕拖累你。此刻她无处可去,你再逼她至此,怕是真的要逼死她了。出家倒是真的不必,她暂且留在我身边,待日后机会合适,我再从中调和,她心结解了,自然也不会抗拒与你在一起。”
富锦心的话,蒋致自也是明白,有公主照拂,自是好。
最终,他起身拱手,神情认真。
“多谢公主,还望公主多费些心思,臣感激不尽。”
一句“自称”便在不言中。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白来的,谁都明白的道理罢了。
蒋致就此离去,甚至不曾与温婵告别,怕是一见了面,便难以控制了。
温婵知晓他离去后,便欲离开,被富锦心拦了下来。
“他自是将你交予了我,何来让你离去的道理,公主府不养闲人,自也有你的事情做。”
她眸光微抬,语气却是断然,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
“承蒙公主厚爱,只是我无福消受,还望公主放行。”
富锦心敛了神色,眸色清冷。
“你知晓蒋致的心,你一走,便是毁了他,如此若也愿,你自是走,本公主绝不拦着你一下。”
温婵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敢再动办法,无奈的敛下眼眉,神情落寞,眼中何曾不是悲痛。
若非情势不容人,谁又能愿意与自己相爱之人生别。
“一切都会过去,他尚且年轻,功成名就也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你问心无愧,又何惧于旁人的闲言碎语,如此倒真的毁了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