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儿胡扯,我什么时候摆谱了,我不过是问了一句而已,怎么就让你扯出这么一堆有的没的?你也说了华裳是小姐的丫鬟,可不是你惜琴的。”
“你知晓便好,就怕有些人心比天高,明明是丫鬟的命还非要肖想做主子。”
“你!”
“崔妈妈。”
章婧琳的声音异常冷清,身子站的笔直,两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睛盯着门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被点了名的崔妈妈上前一步。
“祖母常说我性子软,怕我日后到了夫家站不住脚,崔妈妈你一直在我身边教导,你说,我这性子,软吗?”
崔妈妈嘴角轻扯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小姐是心善。”
“心善啊……所以连我身边的丫鬟也能拿着我做筏子,是认定了我心善还是觉得我性子软呢?”
芸莲和惜琴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芸莲自是万般的委屈,刚开口那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小姐息怒,实在是惜琴太欺负人了,奴婢什么也没说她就往奴婢身上扣屎盆子。”
惜琴也不甘示弱:“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明明是你自己说错了话,我不过是警醒你两句,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还在小姐面前编排我。”
“你哪里是……”
“这里太小了,你们是想要换个地儿吵吗?”章婧琳的语气比方才更冷了。
“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两人一同磕头认错。
“既然错了,那便跪着吧。”章婧琳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看她俩:“元香,你仔细端着绣筐,小心别洒了,华裳,你过来扶我。”
赵佳宁低头走上前,由着章婧琳的手搭在她的腕子上。
崔妈妈在前头打了帘子,元香端着绣筐跟在后头,一众四人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芸莲和惜琴跪在堂中。
芸莲恨恨的瞪着惜琴,道:“你今日发什么疯症,我不过是怕出错问询了华裳两句,你做什么跟我吵,还有你说的那些话,什么丫鬟什么主子,惜琴,你到底什么意思?”
芸莲胸中怒火烧着,惜琴却突然不再言语了,跪在地上低着头,就好像个木头人一样,不管芸莲在一旁怎么叫嚣她都不言不语,连个眼神都没抬一下。
前院里几个小厮正收拾软轿,赵佳宁抚着张婧琳走到跟前,张婧琳对着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问:“秦管家,供奉可都妥当了?”
秦管家转身,笑着回应:“五小姐来了,一应供奉都妥当了,依着以往的份例又多加了两成。”
“这么多?”
秦管家没有回应,只说:“老夫人在门厅歇着,五小姐快去吧。”
张婧琳便不再多问,又看了眼软轿,便带着人去了门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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