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妈妈不敢耽搁,应声就去了祠堂。
章玉容见章老夫人这样,慌忙看向章夫人,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章夫人便跪在了她身边,祈求:“母亲,这次的确是玉容的错,玉容该罚,可玉容毕竟是在府上娇养着长大的,别说是鞭刑,便是巴掌儿媳都未曾对她动过,四十鞭可就真的要了玉容的命了,儿媳求母亲,饶了玉容这回吧。”
看着娘亲磕头,章玉容也跟着一起:“孙儿求祖母了,孙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母亲!”这时,章宏了走了过来,说:“母亲,玉容确实撑不住这四十鞭,不若这样,罚她跪七日祖宗家祠,另将《女则》《女训》各抄写百遍,母亲意下如何?”
“老爷,玉容也是您的女儿啊。”章夫人红着眼睛道。
章宏冷眼看她,冷声说:“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免去她的鞭刑,改为抄书,你还有何不满?”
章玉容见父亲一点儿也不向着她,反而还要训斥娘亲,心中是委屈万分,咬牙倔强的说:“我抄!就按父亲说的,女儿去祠堂罚跪七日,抄书百遍。”
章老夫人手里拨弄着檀香木的珠串,说:“那便按照我儿说的做吧,不过珍姨娘日后便提为贵妾,儿媳妇,你,可有什么不满意吗?”
“儿子觉得不妥。”还没等章夫人开口,章宏就抢了先:“母亲,珍儿曾救过母亲的性命,又为儿子生养儿女,如今又要为咱们章府开枝散叶了,所以,儿子想好了,要让珍儿做儿子的平妻。”
章婧琳捏着帕子的手微微颤动,很快就平复下来。
章夫人却像霜打的茄子般,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平妻,虽然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依然是妾,要低正房夫人一等,可平妻却比妾要高多了,至少外出见客时,妾不行,而平妻却与正房夫人无二。
章宏要提珍姨娘做平妻,那章婧琳和章思贤,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便是日后不记在章夫人名下,也算嫡出。
赵佳宁将这房中的脸色一一收进眼底,待看见章玉容那一脸的不可置信时,不由为她感到可怜。
怕是连章玉容自己也没想到,她那轻轻一推,就让自己和章夫人陷入此等境地,更可怜的是,她此番行径以为自己能得到好处,却不知旁人早已布了陷阱,就只等着她跳进去。
受迫害的珍姨娘,被打压的五小姐,风流闲逸的二少爷,还有那一心偏向妾室的老夫人和老爷,以及此时一蹶不振的夫人……
除了毫不知情又被当枪使的章玉容外,这次博弈里到底谁的笑才是真的笑,谁的眼泪是真的哭呢?
赵佳宁突然觉得害怕,她一心想要寻求庇护之所,可如今这座宅院,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豺狼之地。
可怕的是,现如今她已然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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