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天没动地方,就直勾勾地看着箱子里,片刻后才猛地站起来走了,任闫大夫怎么喊他都没回头。
“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啊,莫非是病情发生了变化?”
赵佳宁倒是没想这么多,不管苏乐天怎么表现对她来说都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她更好奇的是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赵佳宁捂着鼻子走过去,就见着那箱子里有好多腐烂泛黄的东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不过还有些没有完全烂掉,能够依稀辨认出应该是纸张之类的东西。
菜园子里的土地常年湿润,而且还会施肥,这箱子虽然埋在下面,却并不防潮,铁皮生锈之后更是对里面的纸张产生了破坏,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她又把箱子合上,然后才道:“乐天少爷怕是也没想到会这样,所以才如此失落,想来乐天少爷应当是很珍惜这些。”
闫大夫摇头,又想去抓他的羊须胡,可看到那染了铁锈的手指就作罢了。
“我是怕他性情如此多变,对他日后的病症会有影响。”
“应该不会的,不是还有闫大夫你在他身边吗。”
“我?”闫大夫呵呵地笑了两声,道:“我年纪大喽,有心却无力,谁知道还能活多久,不过我倒是发现小乐天对你这丫头很是不同啊,说不定真的能从你身上找到治愈他的办法。”
的确是不同,他才刚说了要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送出去,小乐天立刻就去挖了这箱子,他在苏家行医十几年,陪伴小乐天的时间比苏齐氏还要多,那小子要说是他半个儿子也不为过。
这卖箱子的事儿他都不知道。
看来果真是春天到了,凡心大动啊!
小乐天这病症是心理上的病,虽然病因为何他至今还不清楚,但经过他多年的研究,治疗这病症的唯一办法便是从心理上入手。
以前小乐天还小的时候他就告诉过苏齐氏,要尽可能地去陪伴孩子,要有耐心,要真心实意地去陪伴,但多年来收效甚微,也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小乐天才会偶尔说一些话,其他时候就跟哑巴没什么不同。
可自从这丫头出现之后……
欸,不对!
闫大夫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模模糊糊的,再深想却怎么也想不到刚才闪过的到底是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
赵佳宁就看着闫大夫脸上表情来回变着,一会儿高深莫测,一会儿又苦思冥想,现在又围着她绕圈,嘴里嘟囔着什么不对。
“闫大夫,你怎么了?”
“啊呀!”闫大夫猛拍大腿:“我知道了,我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什么?”
“眼睛!”闫大夫指着那箱子说:“小乐天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画眼睛,画完之后还当宝贝一样收起来谁都不让碰,后来有个丫鬟不小心弄湿了那些画,小乐天直接就给人砸昏死过去了,那之后再没见过那些画,他也不再用笔墨纸张了,而是改用沙盘。”
原来竟然是找了地方埋起来了,估计这小子也没想到以前宝贝的东西如今都成烂泥了吧。
赵佳宁却是更糊涂了:“那他为什么喜欢画眼睛啊?”
“你这话问得好,我且来问你,丫头,你老家是何处啊?你之前做的蛇盘兔,还有今天早上的贴饼,都是中山地道的吃食,不知你可曾去过中山下辖的荆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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