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呆呆的看着东方澈的尸体,悲呛的笑了一声:“三弟,走好,惟愿来生你我不要再做兄弟,更不要生在这无情的帝皇家。”
待天元帝赶到的时候,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好几步,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三皇子死得这般惨烈与决绝,对天元帝的打击也不小。
“澈儿”天元帝的眼角流出一滴泪,他捧起地上的血书,“龙幽冥!”天元帝恨得咬牙切齿,“来人,着兵部派人剿了幽冥阁,把龙幽冥给朕五马分尸!”天元帝额头上青筋凸起,拿着血书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
“澈儿,你何苦这般决绝,都不等父皇的宣判,父皇又岂会当真要了你的命。”的确若是换作年轻气盛时的天元帝,当真会毫不留情,要了东方澈的命,只是人到中年,身子骨大不如前,身边可依靠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倒是开始念起了亲情。
天元帝望着怀中东方澈的尸体,思绪飘回了久远的从前,皇儿们还小的时候,那时的澈儿虽然最为调皮,却也属他最得他的欢心。他总是甜甜糯糯的在他身后一声声的叫着“父皇”,他不像其他皇子们那般终日手不释卷,他最喜玩乐,却也最懂得心疼父皇。他下朝累了,澈儿会用他稚嫩的小手帮他揉肩捶背,也总会把他最喜欢的东西拿来孝敬他。他们父子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变得貌合神离了的呢?思及过去,天元帝不由得老泪纵横。
这时天牢的角落里,传来干瘪沙哑的笑声:“哈哈哈,真是报应啊”
天元帝暴怒:“什么人?”
“父皇,是我,羽儿呀”天元帝这才看清隔壁牢中那个披头散发,瘦骨嶙峋,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是废太子东方羽。若不是东方羽出声提醒,天元帝倒真忘了还有一个废太子一直关押在这天牢之中。
“逆子,你刚才说什么?”
“逆子?哈哈哈,若不是我这个逆子拼死保护,你这江山怕是早就易主啦,我可真是后悔啊,怎么就没让闲王叔杀了你。”东方羽是真悔啊,若是当初没有临阵倒戈,自己说不定早就已经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又怎会沦落到如今作为阶下囚这般凄惨的境地。
天元帝哪里听得了他口出狂言,妄想染指自己的江山,一把抽出随身侍卫腰间佩的剑,便来到东方羽的大牢前,拿剑指着他,小声道:“闲王?哼,你们这对狗父子还妄想颠覆朕的江山,简直是自不量力。”东方羽一直不明白,自己救驾,那可是头功,就为了梦蝶公主一事,这皇帝老儿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把他幽静于天牢之中,这不合常理,原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就说得通了。原以为杀了闲王,这个秘密就永远无人知晓,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早知如此,就该跟父王一起逼宫造反。东方羽如今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你当年的皇位不也是这么得来的吗?你看看你的儿子们一个个恨不得你死,你的妃子们背着你红杏出墙,暗度陈仓,她们眷恋和惧怕的也不过是你手上的权势罢了,你还帮着别人养人二十多年的儿子,东方启明,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哈哈哈——”东方羽近乎癫狂的大笑,笑声未落,被天元帝一剑刺穿了喉咙。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东方羽缓缓的倒了下去,嘴角挂着一抹解脱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