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柚：“......”
高榕已经递交了辞呈，正式从九天娱乐离职。不方便在这种场合和Kelley见面，把吴柚送到包厢，她就去餐厅对面的咖啡厅坐着等了。
吴柚在祁颂身边坐下，对方把菜单推过来。
“想吃什么？”
吴柚：“你点就好。”
祁颂没再推辞，圈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问她：“想打官司，还是和平解约？”
吴柚抿唇：“尽量和平解约吧。打官司会拖很久，其实对我而言，更加不利。”
祁颂点头。
她虽然有证据，但法院走程序需要的时间很漫长。她和九天娱乐的经纪约在身，做什么都受束缚。和平解约对她而言，的确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没一会儿，Kelley就提着她的爱马仕，踩着高跟鞋，画着快要飞到太阳穴的眼线，推开了包厢的门。她身后，跟着律师。
看到祁颂，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换作天衣无缝的笑容：“祁总，您怎么也来了。”
祁颂淡漠地瞥她一眼，解开扣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笑道：“当然是有些事情要和K姐谈了。”
他抬手将一沓资料丢在桌面上，Kelley瞥了他一眼，拿起翻看。
那沓资料不仅有Kelley和营销公司对接人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对聊天记录中所提及的营销号的数据分析，坐实了Kelley身为经纪人，对自家艺人不满，亲自下场买黑粉带节奏。
要是这些资料全是针对吴柚的，Kelley还能反驳一句“公司内部事宜，不方便旁人插手”，可偏偏里面还扯到了他。
Kelley只得干笑两声，道：“祁总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还想问K姐花钱找营销号发我的通稿是什么意思，您怎么倒反过来问起我来了？”祁颂将无名指的戒指扶正，抬起眸问她身畔的律师，“捏造事实，诽谤他人，造成严重不良影响，会拘留多少天来着？”
Kelley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祁总既然来见我，应该也是不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个事情的吧。”
祁颂轻笑：“K姐是个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
他侧目看了眼身畔的吴柚，说：“赶紧和人小姑娘解约。”
Kelley了然，顿时放下资料，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臂：“祁总，吴柚和公司签了八年的经纪约，想解约还不赔违约金，我只是个部门总监，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主。”
祁颂不耐烦地蹙眉：“那就找个做得了主的人过来和我谈。还是你觉得，就算我把这些事情曝光到网络上，也能被九天娱乐公关掉？”
“祁总这是哪里的话......”
“在这个圈子里，还没有我动不了的人。”祁颂面色阴沉，目光冷冽：“怎么，想试试吗？”
吴柚望着他的目光，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莫名觉得这句话十分耳熟。
Kelley彻底慌了：“祁总，我也没说不行，是不？我冒昧问一句，你...”
她瞥了眼吴柚，说：“你为什么帮她？”
祁颂一怔，随即答道：“因为...愧疚。”
吴柚的眸子凝在了半空，目光中三分惊喜，七分茫然。
愧...愧疚？
Kelley拿起那沓资料站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放吴柚解约，也希望祁总能够遵守约定......”
“等等...”祁颂也站起身，审视的目光在Kelley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机。
Kelley面色大变。
祁颂看着正在录制视频的手机界面，冷哼一声，按下了删除键，顺便到回收站里找到这一段视频，将其彻底删除。
他把手机还给Kelley：“K姐最好先想一下自己能不能遵守约定吧！”
Kelley气得牙根子直痒痒，转身带着她那来了一句话没说上的律师，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