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悠急忙弯腰将帷帽捡起,重新带在了头上,咬唇说道:“还不是钱晓月那个贱人所为。”
“钱晓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慕容珊突然生出了几分兴趣来。
常悠悠脸色实在是难看得紧,“这个贱人,她意图招惹殿下,被我撞破,她气急败坏,便划伤了我的脸,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慕容兰看着常悠悠这副模样,虽是看不上她,也附和了起来,“别说是你与她有仇,就是我也与她有些仇怨的。”
“不知她对公主做了些什么。”常悠悠疑惑地问道。
“骗取我的信任,当初我可也是帮她解过围的,可她呢,恩将仇报。”若不是她在其中搞鬼,三皇兄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贱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常悠悠凑近了慕容珊几分说道:“公主,我现在是被关在了府中,不能出去找她报仇,可公主你身份高贵,一个小小的刁民而已,都无法处置了吗?”
这般应激的话,惹得慕容珊心中生出了一股冲动来,是啊,她可是堂堂的皇室公主,三皇兄被关在府中出不去,是不能找钱晓月的事。
可她可以,她定然要让钱晓月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等等再说,我有话要与三皇兄商谈。”慕容珊压住了心中的愤怒。
常悠悠急忙在一边引路道:“我带公主去见殿下。”
此时的慕容枫正躺在床上,他满身散发着酒臭味。
酒瓶倒了一桌子,还有冷透了的饭菜,他将所有的人赶出了屋子,又将椅子踢翻了过去。
慕容珊一进房内,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眉头紧锁着,朝着屋内叫喊道:“三皇兄。”
慕容枫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酒醒了,却在床上发起呆来。
“你怎么来了。”
慕容珊眼角有些发红地走向了慕容枫,“三皇兄,父皇心中还是有你的,你不应该这样颓丧下去。”
“呵,父皇让慕容兰过来羞辱了我一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慕容枫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无非就是看不上我了,想要将我远远地打发出去。”
慕容珊心中一咯噔,父皇竟然有这个意思,她都没看出来。
如今回想,父皇的确是太过严厉了些,完全就没有轻饶三皇兄的意思。
“你也别替父皇说什么好话了,我就这样了。”说着话,慕容枫又站起身来,走至桌前,端起酒瓶摇了摇,见里面已经没有了酒水,便对着常悠悠吩咐道,“快去给我取酒。”
“殿下,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就别在喝了,今日公主都来了呢。”常悠悠小声地劝道,慕容枫日后如何,能不能走出这个阴影来,都事关她的前途。
慕容珊上前拉住了慕容枫的手臂,“三皇兄,其实我这趟来,是来与你商议一件事的,就是三皇兄出不去这府门,报不了仇,也是有法子能借用他人之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枫眯了眯眼,眼中满是审视的目光。
看来慕容珊这趟过来,是有人授意的。
“慕容蕴与我说了,兴许能将献王召回京中,来压制住慕容兰,这样他们乱局,也方便三皇兄你在私下做些事来,这天下到底还是三皇兄说的算。”慕容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来。
话刚刚说完,慕容枫便甩开了慕容珊的手。
“为何独独叫他回国都,你有没有想过慕容蕴这贱人到底什么用意。”
“这……”慕容珊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
慕容枫收回了视线,将歪倒的板凳扶起,缓缓地坐了上去。
“那么多远远安排着有了封地的皇子,独独叫献王回来,无非是想巴结他而已。”慕容枫轻笑道,“等他回来了,借着这么多年远封在外的名头,父皇定然会十分疼惜他。”
“朝堂上还有他的党羽,就是每年拉拢朝臣、授受礼单,都少不了他那一份。”
慕容珊不解慕容枫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这与献王回国都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三皇兄,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不然你真的能够看着慕容兰一步步不显山不露水的积攒势力吗?”
自然是不能的。
慕容枫心里明白得很,若是慕容兰日后有可能得了权势,他不会放过他的。
他也不会放过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谁都别想好过。
比起让慕容兰得势,他更愿意让献王回国都。
可献王一旦回来,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关在这府中,不能出去。
兴许这一辈子都会被锁在封地里,不得踏出一步,就像是坐活牢一般,留着一条性命苟延残喘。
“三皇兄,此事你还是要好好考虑一番,慕容蕴可能没藏什么好心,可她这个法子也实在是眼下的无奈之举了。”慕容珊再一次软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