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另一个方向,抱着极大的希望,不禁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夜鸠那边怎么样了?”
夜鸲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道:“夜鸠不爱说话,办事可靠,不必担心,倒是你我,该加快速度,莫要辜负了王爷的信任。”
说罢,他瞬间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黑影再一次遁入空中。
夜鸦深呼一口气,抬脚就往前面走去,突然,一名侍卫神色慌张跑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
闻言,夜鸦脸色大变,“当真?!”
侍卫点头,“小的看得真真切切,就等大人你去确认。”
—————
得知晋德帝又罢了一日的早朝,秦后连忙去看望,她刚一踏入寝殿,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她忙加快了脚步,不巧与七院撞了个正着。
七院忙下跪请罪,“皇后娘娘恕罪。”
秦后站稳了身子,问道:“陛下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用了这么多太医开的药,陛下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七院拧着眉,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也不清楚,太医院每日都给陛下请脉,可是就是不见好。”
秦后愁上心来,小手紧紧揪着帕子,“罢了,本宫来亲自照顾陛下。”
闻言,七院眉头一皱,将脑袋垂得更低了,脸上一片惶恐。
秦后走入内殿,见晋德帝伏在榻边咳嗽,忙上去给他抚背顺气,“陛下,可舒服些了?”
晋德帝停下了咳嗽,将背靠在软枕上,皱眉道:“皇后怎么来了?”
见晋德帝瘦了许多,秦后不由心疼,“臣妾听闻陛下身子不适,便来看看,今日一见,才知陛下竟然病得如此严重。”
晋德帝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你回去吧。”。
秦后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心酸和委屈,“陛下这些日子疏远臣妾,臣妾是做错了什么?竟让陛下一刻也不想见到臣妾。”
晋德帝见她如此,心中更为烦躁,对着外面大喊道:“七院!”
七院听到叫声,忙跑进殿内,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晋德帝睨了一眼秦后,不悦道:“将皇后送回去!”
七院抬眼看向秦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意思,您请吧。”
“臣妾告退。”这简单的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说出来。
说完,她福了福身,随着七院走出了内殿。
七院看着秦后伤心的模样,不忍道:“陛下心情不好,娘娘莫要见怪,您过些时日再来看望陛下吧。”
秦后收拾好心情,端好了身为皇后的仪态,问道:“陛下废了沈清,将她逐出宫后,南伯候是不是来难为过陛下了?”
他心情不好,大约就是因为此事了吧,依南伯候的性子,肯定会大闹一场,陛下正在病着,受不了叨扰,南伯候一闹,只会加重陛下的病情。
七院颔首,叹道:“南伯候是来过了,气焰很是嚣张,不过皇后娘娘请放心,经过陛下一番安抚,南伯候冷静了许多,也再也没有来寻过事了。”
是啊,如果今日换做他是南伯候,看清了时局,他也会做出明哲保身的选择。
秦后扫了一眼七院,心生怀疑,南伯候岂是随意就可安抚的,更何况他宠女如命,知晓了女儿被陛下驱逐出宫,不将天捅破了绝不会收手,她就是为了不让陛下为难,才处处忍让沈清,不与她争宠,甚至放任她在后宫作威作福,现在她不得不好奇,陛下是如何无声无息地平复了南伯候的怒火。
消失匿迹的黑袍人再次出现在南伯候府,南伯候立即让人备上好茶,将他视为救命稻草,言语间流露出恳求之意,“少侠,禁军已经落入秦相手中,大晋江山岌岌可危,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对本候出手,你可有法子帮本候保住整个南伯候府?”
这几日他有想过带着女儿奔回自己封地,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一旦大晋的江山落入老狐狸的手中,他的封地也不保,又何为安身之地?
黑袍人沉了沉眸子,冷冷说道:“将我安排进宫。”
南伯候一愣,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为何?”
“报仇雪恨。”
南伯候一惊,指着黑袍人的手指不断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难不成要对皇上痛下杀手?!
见南伯候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黑袍人淡淡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我要杀的人,正是姓秦。”
南伯候沉思了会儿,端详了一眼黑袍人,见他年轻尚轻,身手厉害,便说道:“本候可以将你当做护卫带进宫,但是你要名正言顺地呆在宫里,还需要另一个身份。”
黑袍人摆了摆手,道:“不需要多久,两三日足矣。”
哒哒哒的马踏声打破了宁静的乡道,韩卓涛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绝尘而去的骑马人,对言笙说道:“是秦少卿的亲信,看来京城要变天了。”
言笙嘴角含着笑,眸光幽幽,道:“有人等不及要出手了,我们自然不能落后。”
韩卓涛心领神会,随即钻出车厢,对整个车队命令道:“尔等加快速度,不得停歇。”
叶非咬了咬牙,恨不得将人给踹下去,还加快速度,马没累死,人倒是快累死了!
对于方才看到的一幕,韩卓涛不由猜测,“殿下,花小姐单枪匹马回京,按日子算,应该已经早就到京城了,她与秦家有莫大的冤仇,秦少卿的亲信突然往京城的方向去,看来秦少卿多半是出事了,你说这会不会与花小姐有关?”
秦少卿统领大晋千万兵马,若是他出事,驻守在边境的将士怕是会反啊。秦少卿刚打败了西戎大军,深得民心,其威望震慑四方蛮夷,他乃戴功之臣,花小姐贸然行事,只怕惹来麻烦,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对言笙劝说道:“殿下,花小姐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恐会掉入别人设的陷阱中,不如将她带回来,从长计议。”
言笙盯着韩卓涛看了一会儿,墨玉般的眸子好似要探出他心里的秘密,“你什么时候如此关心她了?”
韩卓涛眉心一跳,笑道:“花小姐是您心尖上的人,下官自然是不敢轻视。”
“明白就好。”言笙阖上眸子,言语间有着欣慰或是无奈,“如今的她不再会如以前莽撞无知了,所行之事皆有筹谋。”
韩卓涛不敢再多言,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又引来没必要的误会。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