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丑恶,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它很看不起这一点,却不想有一日将狗仗人势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欺负别的动物起来不是一个狠字能形容得了。
再又一日,那些人口口声声骂它牲畜就是牲畜,狼心狗肺害死自己的主人。
一日它回家时,才知人去楼空,主人搬了家,搬到了一个小土包里,里面很是冰冷,又脏又臭,只能遮风不能挡雨,雨稍微大点的时候,那些雨水就会透过泥土流到她的身上,害得她更难受了,这样一个地方怎么能算得了家。
它爬到小土包上,用身躯和所有的尾巴将它紧紧包住,等着雨停下。
他讪笑,狗……这个称呼其实也不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站在那不说话也不动,只有嘴角牵动了一下,殊颜却不喜欢他在这里打扰到自己,便说道:“虽说这里是你的地盘,但我不想看见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更不想闻到你的气息。”
“我可以帮你。”说着,云夙蹲下身子,一只手扣住他的两腮,嘴角勾着残忍至极的笑,“帮你挖去这双眼睛,帮你割去这双耳朵,帮你切下这只鼻子,当然,如果你还不喜欢说话的话,我也可以替你拔去这条舌头。”
在他的五爪下,殊颜的脸颊发痛,但目光里只有蔑视,以及对他的哂笑。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云夙慢慢松开了手,说道:“你是料定了我不会下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那么你真够令我讨厌的。”
得到自由后,殊颜忽然提议道:“云夙,你我这般耗着也是徒劳,不如你去将夜烬君带进来,我们三人一同商议,或许能想出一个办法。”
云夙对于他这个突然而来的提议充满了怀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心,殊颜又继续解说道:“世人传言阿姐就是阴泉石成精所化,其实只是阿姐的魂与它相融合,阿姐的魂虽散了,但谁能保证阴泉石里会不会有她残魂,就像是夜烬君的残魂一直依附在言笙身上,或许,只要有个契机,阿姐就能通过阴泉石聚魂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
论起对阴泉石的研究,殊颜要比他熟悉得多,所以当他听到这番言论,信了三分,便也答应了他,“也罢,姑且听你一回,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界外,言笙持剑而立,可见明显的敌意,而云夙先挑明道:“今日我不是来与你动手的,我们有同一个目的,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
言笙未放下剑,依然重复那三个字,“交出来。”
“它在我这里才安全。”他推开掌心,将阴泉石展露在他眼前,“你也看到过,阴泉石魔性太强,非一般人能控制,你不屑与妖魔为伍,而它却偏能将你引入魔道,你若真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只是到时候你控制不住自己滥杀无辜祸害苍生,你又该怎么办?”
话说与此,他看了一下言笙脸上出现了变化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我敬佩传说中的夜烬君,我敬他对天道的无私奉献,敬最后以身殉道救苍生,但是我见到现在的你,很是失望,夜烬君不应该为情所惑,负了你的忘情道,你若大义凛然地说要摧毁了阴泉石,我或许会成全你,可你不会,也做不到,既然毁不了它,又掌控不了它,你夺走它只会害人害己,我既然能不被它控制神志,那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在我的手上,它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你懂吗?”
言笙听了他说了一大堆话,只答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阴泉石。”
云夙苦笑,眉眼间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我知道,所以帮我,帮我将她找回来……”
淡色的月光仿佛在大地上镀了一层银霜,云夙将阴泉石悬置于月光下,经受着灵气的熏陶,以借此削弱它的魔性。
在月光的折射下,晶体里似乎出现了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殊颜睁大了眼睛,一下不敢眨眼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影,神色激动地说道:“阿姐,是阿姐,这是阿姐的影子!”
光凭着一个影子能认出人来,除了他,便只有言笙了,他伸出去碰晶体却被无情弹开。
对此,云夙对他露出的讥笑,不知量力,可就在他刚碰到晶体时,里面的人影奇迹般地消失了。
“别碰她!”
殊颜怒吼一声,用力地推开了他,用张开双臂将其护在了身后。
云夙被推出去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纳兰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吼大叫!”
“就凭阿姐她讨厌你,讨厌你的触碰,讨厌你的一切。”、
这一字一句对他皆是锥心之痛。
“纳兰殊!”他用力地喊这个名字,用威胁的目光盯着他,并再一次一步步地走向阴泉石,“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花不语她容得下你,可我未必能,你如果以为我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敢动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面对他言语上的威胁,殊颜丝毫不以畏惧,“你当然敢,你连阿姐都杀,还会在乎我的小命吗?若能为阿姐而死,我觉得无比荣耀,我死了,正好可以找阿姐,比不过你,日日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
他的话句句捅到云夙的心上,将他的心千刀万剐。
云夙瞠圆了猩红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对他出手,而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青鸿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只要他稍微有动作,那把剑立刻能抹了他的脖子。
言笙对殊颜使了个眼色,喝道:“走!”
见此,他点了点头,广袖一挥瞬间卷走了阴泉石,飞快地逃离了两人的视野里。
眼见着殊颜将阴泉石抢走,云夙当即怒不可遏,侧眸盯着他威胁道:“你们竟然诓我?纳兰殊意气用事,难道连你也觉得他能全身而退吗?阴泉石一旦现世会引发什么事件,难道你还会不清楚吗?外面多的是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比起你,我更相信他。”
说话间,他悄悄地用金线缠在了九尾上,为了让云夙感觉到还故意用力拉了一下。
感觉到尾巴被金线束着,他冷冷一笑,“故意激怒我,分散我的注意力,这个办法是纳兰殊想的吧,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的,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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