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萦绕了一小会儿，古稀刚刚做梦梦见了白斯年，连做梦的心还是痛的，醒了，那痛感不但没有消减，还袭满全身，那痛感不亚于万箭穿心。古稀出奇冷静打破沉默，“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白斯年眼神闪了闪，原来她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心里被她的话堵得慌，有些沉，有些痛，他垂下了眼帘，淡淡开口道，“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不会很久。”白斯年补了一句。
他哪里是回来拿东西，他是想回来看看她，不过她不喜欢，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既然都说了，白斯年象征性走去了更衣间，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走到床边，看见侧睡在床上的人儿，脚步顿了顿，他很想过去抱抱她，一股股的波动，好像一波波的潮水，不断地涌动上白斯年心头，最后他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产生了另一个念头，不管古稀听没听见，淡淡开口，“我洗个澡就走。”
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过了许久，古稀听见浴室的淋水声，才掀开眼皮，往浴室那边看过去，心里面无法言喻的难受。
她有点不太想他离开。她不得不承认，听见他说不会回来，心里很失落，看见他出现在眼前，又有一股惊喜被压制在内心底处。
浴室门“咔擦”一声被推开，古稀赶紧闭上了眼皮。
白斯年已经在浴室里面磨蹭了一个小时了，他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出了浴室，白斯年下意识往床那边看，她已经睡着了。
白斯年慢悠悠经过她隔壁，穿去换衣间，慢悠悠挑选了一套外出的衣服，觉得还不够，再选了一条领带，一只手表，一直配好身上要穿戴的东西，才慢悠悠换上。
古稀把他的一切动作收入眼里，痛感随着他做的每一步动作逐渐增加，她不想他走，很强烈。
白斯年已经在换衣间换好一身衣服，就差套一件外套，就可以走人，他透过镜子，往古稀那边看过去，安安静静的，白斯年失落垂下了眼帘，将外套套上身，走出换衣间，再次经过她床边，停顿了下来。
睡在床上的古稀，也感受到了，她闭着眼，心脏扑咚扑咚跳动着，有一把声音催促她叫他留下。
白斯年站了许久，没有了退路，不情不愿抬起左腿，再抬起右腿，一步一步离开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有点令人生慌，黑暗中，古稀睁开了眼皮，眼睛盯着某一处，耳朵却非常认真听着外面情况，过了没一会，透过阳台，她能清晰听到楼下白斯年的车“滴”了一声，是他要走了吗？随着这个想法，古稀咻地坐起来，当她准备掀开被子时候，脑海突然回荡着，“他心里面有一个人，一个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女生。”古稀愣愣停下手中的动作，房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古稀因为强烈的痛苦而发出微微的气息声，接着又从阳台听到“砰——”一声的关车门声，古稀吓得一个激灵，这下脑子什么也来不及想，动作焦急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有穿，拐杖也没有拿，跑出阳台，冲着楼下喊了一句，“斯年——”
在车里准备发动车辆的斯年，感觉听到古稀的声音，他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静止不动了，生怕有其他杂声错过了什么，他极其认真听着外面的声音，除了莎莎的树叶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白斯年轻笑了一下，准备继续发动车辆的时候，耳里再次传来，“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