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为何要与二夫人说呢?”苏妈妈在一旁问道。
“她一心想着给術哥儿谋前程,倘若不与她说明白了,难保她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到时候,怕是连贤妃都连累了。”老夫人重重地叹着气,“怎的就不让我省心些呢。”
“其实……大小姐为了贤妃……”苏妈妈低声开口,不过瞧着老夫人那脸色又暗了,便不敢再多言了。
秦蓁回了自个的院子,换了常服,便斜靠在软榻上,外头,艳阳高照,没有一丝凉风,她又走了一路,浑身布满了汗珠。
寄香在一旁扇风,始终驱赶不了这闷热之气。
秦蓁暗暗地吐了口气,难免有些烦躁起来。
毕竟,这样的天气,总会让人心神不安。
她抿唇,“我瞧着祖母的屋子里头放了冰块。”
“往年,夫人这处也有的,只不过,自从夫人不在了,您身子又弱,二夫人担心您的身子,便没有再送来过。”茗香如实地回道。
“二婶倒是体贴的很。”秦蓁慢悠悠道。
“大小姐,可是让奴婢去问问?”寄香看着她。
“不了。”秦蓁勾唇一笑,而后起身,“这几日我便待在母亲的院子吧。”
“啊?”茗香不解。
秦蓁也并不言语,只是让寄香与茗香收拾了,便径自去了。
母亲的院子,冬暖夏凉,往日她三伏天时,都会在母亲的院子里头避暑。
倘若太热了,母亲便会带着她去外祖父生前留给她的避暑别苑里头去。
不过如今,她到底不能去,有孝在身,万不能被有心之人抓了错处,到时候,将那避暑别苑给拿走了。
秦蓁坐在堂屋内,所有的门窗都开着,一阵阵的凉风穿堂而入,的确凉快了不少。
她半眯着眸子,拿过一本书卷看了起来。
寄香抬着冰块进来了。
“二婶让人送过来的?”秦蓁微微抬眸,低声道。
“是。”寄香笑了笑,“这二夫人怎的如此殷勤了?”
“殷勤?”秦蓁挑眉,看向钟妈妈道,“二婶还说什么了?”
“只是让跟前的陈妈妈说,若是不够,尽管去库房拿就是了。”钟妈妈摇头,“这二夫人惯会见风使舵的。”
“她当然清楚,比起江氏许给她的,反倒不如从我这处舀,直接。”秦蓁勾唇一笑。
“大小姐,二夫人难道不为三小姐着想吗?”寄香想着适才大小姐所言,二夫人一心想着大爷。
秦蓁讥笑,“在二婶的心里头,最重要的便是她那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儿子了。”
“为何是自认为?”钟妈妈不解。
“不过是个顽石罢了。”秦蓁当然清楚,前世的秦術虽然在麓山学院,可不过两年便被赶了出来。
秦術自此一蹶不振,便变得越发地混不吝了,整日儿游手好闲,惹得居氏整日以泪洗面。
只不过,前世她并未关心此事,毕竟,居氏待她不好,她乐得看居氏的笑话。
如今,她倒是要仔细想想,为何秦術会变成那般?
她沉默了良久,而后道,“钟妈妈,你可知晓,这京城中,谁的势力最大?”
“这……”钟妈妈看着她,“除了几个世家之外,便是就咱们秦家了。”
秦蓁摇头,“你错了,势力最大的,乃是九王爷。”
“九王爷?”钟妈妈一怔,而后道,“他不过是个游散王爷,无心朝政,整日儿不是游山玩水,便是拈花惹草的……”
可是,秦蓁是却很清楚,前世,若非沐峰借着秦家、程家、还有赵家,攀上了九王爷,最后也不可能成为魏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