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说得清楚些。”金遗青直言道：“当初在宫中，你明明并不想帮我，但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却挡在我面前。陆柏林，你当时便想着，若是能攀上我这个皇子，有了我的身份地位，能更快地帮助你进入仕途，不是吗？”
陆柏林笑起来：“九皇子这话却是没道理，难道就不能是我看到他们欺负弱小，所以不忍吗？”
“陆柏林，你根本不是那般好心的人。”金遗青嘲讽地看了陆柏林一眼：“你在别人面前装的无害，但眼底的淡漠却是骗不了人。你接近赵明德，也是这个目的吧？因着他是丞相之子，所以你对他便与别人不同。”
陆柏林淡笑着没有说话。
“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又一副和我划清界限的样子？”金遗青点了点桌面，说：“让我来猜猜，你突然发现我这个皇子是真的没用，竟然会在皇宫里被人扔在大街上，甚至差点被打死饿死。便是我回到皇宫，怕是也帮不了你什么。不，应该说你还怕我连累你，因着我看起来似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样子。”
陆柏林依然没有说话。
金遗青继续道：“我想当日若不是因着赵明德在，你怕是根本不会救我。一个与你无益的皇子，救起来便是一堆的麻烦，我说得对吗？”
陆柏林蓦然笑开来：“九皇子，就算这样你还要我帮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若是个好人，我还不敢用。”
金遗青道：“以你的身份，想要爬上高位，想要走正常科举仕途怕是难上加难。其他的皇子因着你的反贼遗子身份，怕是也不敢重用你。永宁侯爷倒是可以帮助你些，不过他作为一个领兵的侯爷，在朝廷本就深受掣肘，与文官水火不容，能帮你的地方也有限。”
战时武将自然更受重视，但平日里治国安民，或者争权夺利，这些还是文官更加方便些。
这样的人，只要他还更好的选择前，也会安安分分的待在他身边。
“京畿数一数，能放心把你放在身边，又能帮你的，大约也没几个。陆柏林，如何，要不要赌一赌？”
这个九皇子，似乎并不如他外在那般羸弱。
陆柏林甚是感兴趣地打量着金遗青，还是瘦弱的八九岁的模样。但与在宫中见到他时那般冷漠若木头人不同，金遗青现在坐得笔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自若。
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和他同样的野心。
也难怪能看穿他了，金遗青，他们是同一类人。
陆柏林沉默许久，终于说：“九皇子想要拉拢人，也得给他们看看自己的实力才是。恕我直言，皇子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优势。至于你说的那些，便是对了又能如何？只是能看透事情是没什么用的。”
古往今来聪明人那般多，但最后爬上高位的也没几个，因着只是聪明是无用的，还得有实力。
金遗青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道：“这是自然。”
……
赵明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无聊得直打哈欠。
也不知那两人在聊些什么，竟然能说这么久。
陆柏林自己的护卫站在墙边大门处，时不时地时不时地就望一望这边，似乎是在控诉他抢了他的工作。
天地良心，他根本没有想要干什么好嘛。
终于，身后的门扇打开来，金遗青和陆柏林两人走出来，赵明德一下子跳起来，问：“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
陆柏林点点头：“恩，九皇子说得这般可怜，我这般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不答应。”
金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