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吗？”杨彦找点话题让自己清醒一下。
“还好，大概是我反应比较大。”丁紫笑笑，“这两天有志愿者过来，他们说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真的这么难受就……”杨彦卡住了，说不出口，难受就怎么样？不捐吗？这个时候停下，那就是在杀人。
“没事的，反正明天就捐了。”丁紫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头看他，眉眼温柔。
“这些天，来看你的人很多吗？”杨彦纯粹的没话找话，看护是他的人，外面还有他埋下的明暗安保，每一个访客的信息都会送到他的手上，对这些人的情况他比丁紫更了解。
“就是志愿者，刘主任，孟颖，哦，爸妈也来过了，还说明天还会过来的。”丁紫自己的父母早就过世了，说的当然是杨爸杨妈。
住院这些天杨爸杨妈都来医院看过她，虽然依旧客套，可是丁紫能感觉到他们的戒备在淡化，不说马上能有多么亲近，但是至少他们不会那么草木皆兵，剑拔弩张。
这就够了。
“行了，我没事了。”丁紫坐起来，“让我活动活动，明天要躺四个小时……”
话音未落就卡在哪里，因为她一抬头，正好撞上杨彦的眼。他原本就坐在她身边，她一起身一转头，他们的距离就太近了，近到只要丁紫都能闻到他的呼吸，近到杨彦只要一伸舌头就能舔到她的唇。
因为住院，丁紫不仅没化妆，连唇膏都没擦，那么细嫩粉腻的唇瓣就在他的眼前，诱惑他去尝一口。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稍微一靠近就碰到了她的唇瓣。
软，嫩，润，凉。
然后迅速离他而去。
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速退开，下意识得捂住了嘴巴。手掌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被瞪得乌溜溜圆滚滚，写满了惊疑和不可思议，还有羞，窘，恼，他从来没想过一双眼里居然还能有这么多情绪。然后如火的霞色就从她的指缝里透出来，整张脸上都晕开了胭脂，头顶还在腾腾得冒着热气。
“你你你你……”丁紫结结巴巴得说了半天说不出另一个字。
可是，医院的起居室沙发就那么大，她能退到哪里去？勉强拉开一个可以眼对眼的距离，可他身上的热气还在炙烤着她。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仿佛呼出来的气息都会被他吃进去一样。
“嗯，我亲你了。”杨彦却好像能明白她想说是，一本正经，淡定自如。
“我我我我我我……”丁紫就像卡带了的磁带，不停重复同一个音节。
“嗯，你被我亲了。”杨彦依旧一本正经，淡定自如。
“嗷呜。”丁紫像是咬了舌头一样，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为什么能这么淡定？一点也不慌？
丁紫的羞窘无措都掩藏不住，眼神惊慌得乱飘。
杨彦笑了笑，往后退了一点，拉开了一点能让她呼吸的距离，看着她缺氧了似的大口大口得喘气，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只是个意外，我不追究你占我便宜。”
什什什什什么？这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丁紫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停滞的眼神显得有几分憨气。
杨彦笑了出来，放松了一点逼迫：“我们是夫妻，这是很正常的，不用紧张。”
这个丁紫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甚至连看电视剧里的亲吻画面都会脸红着扭过头去，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已经够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