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康帝越说越抑制不住,她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就不知道同他商量,怎么就不知道假死。皇宫里那么多龌龊事,只要他信了,是真是假,哪里有那么重要?越想越伤心,越发觉得当年梨花树下惊鸿一瞥,那张巧笑倩兮的脸正逐渐变得模糊,而他,却无能为力。
“太医还为她吊着命呢,号什么丧!”何向晚不等通禀,直接闯了进来。如今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肯听她禀告了。侍卫都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真的拦她,就虚虚的截了一下便任她过去了。何向晚一入外室,见到正在痛哭的宣康帝,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直接骂了他一句,然后直接奔进内室。
里面七八个太医又是扎针又是放血替何穗歆吊着命。盛药的白玉碗还在桌上摆着,大约是因为已经灌不进去药了才停的。如今的何穗歆,哪里还是何向晚往常所见温婉美丽的样子,脸色乌青,嘴唇发紫,虽然已经昏迷还是被毒药折腾的痛苦,身体不住地痉挛。浅浅的呼吸似乎随时都会断掉。
我能救的,我能!何向晚心里说,伸手用力一扯,把自己的贴身带着的项链扯了下来。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的去打开那项链,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着急得双目赤红,几乎要瞪裂眼眶。
厢易沉扶着宣康帝进来,看到这种情形的何向晚,心中微微一疼,伸手把项链拿过来,替她打开。着项链他见过的,当初阮琅骗何向晚,说他已经奄奄一息,何向晚也将这项链拿出来过,里面应该是藏着保命的东西的。
项链里面藏着一粒小小的黑色药丸,何向晚颤抖着手把药丸塞进何穗歆嘴里。药丸遇水即化,喂进何穗歆嘴里不到片刻,何穗歆脸上的乌青和唇上地黑紫就渐渐褪去。虽然还显苍白,呼吸却已经变得有力许多了。
太医诊了诊脉,眉头终于展开:“恭喜陛下,贵妃娘娘大难不死,如今剧毒已解,娘娘已经回转了。”
何向晚听了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激动得一阵晕眩,大滴的汗水落下来,厢易沉赶忙扶住她。“好险,我差一点来晚了,我差一点......没有姐姐了......”
厢易沉将她搂的更紧:“晚晚,你做得很好,过去了,别怕......”
宣康帝听到消息呆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太医说的是什么,坐在床边,抓住何穗歆的手,狂笑不止,一边笑,一边有大滴的眼泪从他眼角滚落:“穗儿,没事了,没事了......”
花棋洛和大伯母深闺夫人,就是快马加鞭片刻不停也比何向晚迟了许久。一路上大伯母眼泪不尽,就怕还没见到女儿半路上就会传来噩耗。当她进入宫里,听到女儿已经化险为夷,不由得脚下一软,瘫倒在地。还好,活着......
宣康帝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去何府,又命人拿下云宛晴并借机把宫里可以外放的女眷都外放了出去。
大家围坐一堂,何向晚才想起来刚刚自己骂了九五至尊,慌忙告罪。
“大家都是关心则乱,何二小姐救了穗儿,朕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宣康帝真诚的说。
“她不只是陛下的贵妃,还是我的姐姐,何家的长女,只要能救,我自然不惜一切代价的。”何向晚道。
“不知何二小姐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此毒凶险霸道,来势汹汹,没想到小姐一粒药丸就化了去。”太医问。
何向晚无所谓的笑笑:“是来兮山脚下的一个老郎中,当年我帮了他一个忙,他留给我保命用的,据说是他的传家宝,仅此一枚。我当时没有用上,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厢易沉闻言脸色变得严肃:“什么忙,晚晚,你是不是去替他搏命了?”若不是九死一生,那郎中又怎么肯把这么珍贵的药丸给她保命。
何向晚突然有些心虚,吞吞吐吐的说:“我这不是没事么......”
“你这孩子,惯不会让我省心的!”花棋洛心疼的拉住何向晚:“可曾伤到哪里不曾?”
“大侄女。”大伯母叫了一声何向晚,突然冲她跪下:“你姐姐这条命是你拿命换来的,我替她谢谢你,你受我一拜。”
“大伯母,这可使不得!”何向晚立马拦住她,自己跪了下去:“长辈跪晚辈,我可是要遭天谴的,大伯母饶了我吧!再说,姐姐是我的姐姐,我别管说什么都一定要救的呀!”
“陛下,娘娘醒了,请您与诸位过去呢。”小侍女掀开帘子汇报。
一行人也免了谢来谢去,纷纷去看望何穗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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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认错,这一章错别字太多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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