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这几日?一直和翠儿关在院子?里的别处房内,环境可比这里好多了,起码有床有桌的,最关键的是可比这里松多了。
野菊总是时不时地往窗外偷瞄着,据她了解这里绝对不止这一屋子?的人?,起码有几间,而且听说明后天又要送走一批人?。
六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抓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拐卖人?口又不像,最让人?疑惑的是他们?对翠儿的态度。
那日?她求人?让翠儿去治病,其实也是侥幸而已。她以为这种事,死一两个人?有什么打紧的,却是生怕她们?一屋子?都有事,好像她们?很重要似的。
野菊接着说她发?现?了一个关键,就是每日?开?门给她们?送食物时守卫是最松懈的。那个时候很多守卫都在送饭或者在膳房,外头的人?相对会比较少。
六弦望着一屋子?的人?,内心有点挣扎,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很有信心可以逃脱,只是这一屋子?的人?要一起走根本?就不可能。
漆黑的屋内,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可是这野菊似乎能了解六弦的想法,轻声道:“六弦姐姐,我虽为人?奴婢,可也不想让人?轻贱了去,如?姐姐想逃走,请带上我和翠儿。”
顿了顿,复又说道:“翠儿是我唯一的姐妹,抛下她也是我万万做不到的,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们?二人?,姐姐如?果能帮忙野菊感激不尽,日?后必定?回?报。”
六弦心想这丫头真的机灵又聪明,做事说话毫不含糊,要紧关头又懂得取舍,和自己也算有缘了,于是便答应了她。
两人?详细地盘算了一番,打算在次日?中?午送午食的时候就动手。如?野菊所说,那时的守卫是最松懈的,门外只会站一人?而已。
六弦有把握在制服了房内的,再解决屋外的那个,唯一不安的便是其他人?该怎么办?然而她也不是圣人?啊,她自问没?有力量可以救出所有人?,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没?有了顾虑,六弦精确敏捷的一掌,那守卫直直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手中?的食盒摔在了地上,馒头滚满了一地。
门外那人?还来?不及进屋,六弦早就冲了出去,迎面?就是一拳!
六弦还来?不及细说,众人?纷纷傻了眼,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没?命般的往外逃去,这下倒好把整个院子?都给惊动了。
六弦已然无法顾忌她们?,和野菊一溜身地往翠儿呆的屋子?跑去。也多亏了那些姑娘,转移了那些守卫的注意力,反倒给她们?提供了时间。
六弦内心有些愧疚,此刻却也是顾不得其它了。二人?架起了不知所措的翠儿,一路躲闪着来?到了后门,后门处站着两个守卫,大门被锁上了。
此次本?就没?有详细的计划,走到这一步已是意料之外,六弦觉得她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前面?的动静迟早要闹到这儿,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六弦刚想冲出去,被野菊一把拉住了,“你想做什么,难道想硬闯?”
野菊对六弦的身手没?有怀疑,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然你,你还有其他法子??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只有硬闯出去再说了。”
“这。。。”
“总之,我搞定?那两个人?,你们?抓紧时间赶紧逃走,能逃出这里,接下来?就好办了。”
六弦不等她应允,直直冲了出去,那两个守卫一看,一脸大惊失色,却也是毫不慌乱,一招一式迎面?而上。
六弦奋力拖住他们?,野菊用力推了推大门可是纹丝不动,她一眼瞅了眼和六弦打斗的守卫,大喊道:“那钥匙在他身上!”
那守卫闻言本?能地低头看去,六弦抓住时机,一脚踢在他胸膛,那人?直直往后倒去,顺手扯下了他腰部?紧扣的钥匙。
扔给野菊催着她赶紧开?门,转身防御住另一守卫。
这大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野菊搀扶着翠儿出去,转身喊道:“六弦,你赶紧走啊!”
六弦方才丝丝勒住那人?的脖子?,这两边又涌出不少听到动静而赶来?的守卫。
六弦喊道:“你先走,别犹豫,赶紧的!”
野菊是个知轻重的人?,知道危机时刻不下点狠心谁也走不了,咬了咬唇,扶着翠儿离去了。六弦上前关上大门,往前方的廊子?逃去。
六弦心里发?誓,她绝对不是圣母!更没?有到达舍己为人?的境界!
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显然她们?三人?不能同时逃脱,野菊如?能顺利逃走,起码能走漏这里的风声。
而且她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院子?又是属于何人?的,至于那些被掳来?的人?又会如?何处置,这些谜题都没?有被解开?。
六弦飞奔在廊内,已然迷失了方向,这路走到了尽头却只有间不起眼的屋子?,看着灰蒙蒙的也不像有人?居住。
六弦没?有多加考虑闪身躲到了屋内,这屋子?只是间普通的杂物房而已。里头凌乱地摆放着这些平日?不用的旧东西,六弦刚想转身走人?,却是被最里头的一个箱子?吸引了目光。
在这到处布满灰尘又脏兮兮的屋子?里,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来?过了,箱子?旁边留着明显的痕迹,比其他的都干净一些,显然被人?搬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