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李如意曾提起过，这个孩子看不见。
“不如先去歇着吧，”冯予说道，“你哥哥如今正在吸收天山雪莲的药性，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若是他出来后见你一直等着，怕是会心疼。”
小寒摇头：“我要等他出来。”
冯予皱眉，一方面觉得小寒与柳暮寒的感情确实很好，另一方面又觉得为难，这般执拗，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六个时辰……”
小寒淡定点头：“嗯。”
冯予叹气，索性不再劝他，起身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天山雪莲的药性要进入人体，必须要两个内力高深之人加以引导，李如意算一个，另一个冯予本来想让城主府里的高手帮忙，结果李丰收不请自来，直接占了另一个名额。
如今房间里，便只有柳暮寒和李氏父子二人。
奇怪的是，他明明听说天山雪莲的药性进入体内，蕴养经脉之时，会痛苦一场，可自从三人进去之后，除了运功的声音，他就再也没有听到有别的声音传出，他曾经预想中的痛呼声从未出现过。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暗，冯予终于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动静。
房门打开，李如意扶着门框长叹一声。
冯予心里一惊：“连天山雪莲都没有用吗？”
李如意摇头，微笑着看他：“成功了，天山雪莲的药性真的疏通了暮寒体内的经脉，只是他的丹田有些古怪，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具体如何，还得等他醒来后再看。”
“经脉恢复，想来应该是能修习内力了，”冯予说着，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希望他那古怪的丹田对他修习内力不会有太大影响。”
两人说着话的当口，小寒扶着门默默从两人身边走过，期间虽偶有碰撞，却顺利进了屋。
李如意看着小寒的背影：“这孩子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还想见到几个天才？”冯予笑了，“一个天才柳暮寒就算了，还想再加一个，哪能什么好事都能让你占了，我倒是觉得这小孩是关心暮寒，才会如此紧张，你都不知道，你们在里面疏通经脉用了整整十八个时辰，他就在外面等了十八个时辰，这样的毅力，确实不是一般小孩能做到的。”
李如意面露震惊：“他真的在外面等了十八个时辰？”
“可不是么，连我都去睡了一觉，可他却一直在门外等着，方才我让他去歇着他还不肯，怕是想要等到你们彻底结束为止，好在你们只用了十八个时辰，时间再长一些，我怕他会直接晕过去，”冯予说着，言语间对小寒也有了几分好感，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对了，总听你们喊他小寒，他的全名叫什么，也姓柳？”
李如意摇头：“没有细问，只是从暮寒的话语中能听出，小寒并没有一直陪着他，许是他这次下山之后在路边捡的吧。”
冯予愕然，随即恍然点头：“也是，这样就说的过去了，小寒那样子，比暮寒还要瘦弱，一看就是没有过上好日子，只是以暮寒对小寒的关切，应当不至于将小寒养成这般瘦弱的模样，更何况小寒对暮寒也很是亲昵，如果真是路边捡来的孩子，这些事才能说的通。”
李如意也点了头：“怕是小寒这个名字，也是从暮寒的名字里取的。”
屋内，小寒跪坐在柳暮寒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哥哥，疼吗？”
“哥哥不疼，”柳暮寒笑着说道，却忍不住轻“嘶”一声，出声后立刻心生愧疚，“对不起，哥哥又对小寒撒谎了，其实是有点疼的，但只是一点点疼而已，小寒不怕。”
小寒轻轻靠在他身上：“要是小寒能帮哥哥疼就好了。”
“胡说，”柳暮寒低声呵斥，“你疼了，哥哥才更难受，以后不准再这么说了。”
小寒靠的更近了些：“可是哥哥疼，小寒也难受。”
柳暮寒将他抱住：“没事，哥哥不是说了么，只是有一点点疼，真的没有特别疼，哥哥这次绝对不骗小寒。”
“小寒以后都不会让哥哥疼了，小寒不想让哥哥难受。”
“好，以后都不疼，哥哥以后就靠小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