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绿俏退下后,温秾秾忍不住看向顾临朝,轻声问道:“王爷,司一……是你捡回来的?”
顾临朝沉默了下,方点头,“是。当年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出生没多久,被人遗弃在荒野,我不忍心,便将他捡了回去。”
温秾秾心里一动,“是当年王爷流落在在矍州的时候吗?”
“嗯。”顾临朝颔首。
温秾秾闻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当年顾临朝自己还是个孩子,且流落在矍州,衣食尚不能温饱,却还捡回去了一个弃婴,可想而知,生活有多难。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毅然地将司一捡了回去。
顾临朝真的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清冷和做事的雷霆手腕,一点也不符。
想到什么,她又问道:“王公公是自小便跟在你身边的吗?”
意外的,顾临朝竟然摇头,“不是。”
温秾秾讶异,“那他……”
“厚德是个流浪儿,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矍州城里游荡了,因为长得瘦弱,又孤身一人,常常被那些成群结伴的乞丐欺负,有一次我帮了他,后面他便一直跟着我了。
后来回了京城,他便以太监的身份跟在我身边,服侍我。”
提起小时候的事情,顾临朝显得云淡风轻,但是温秾秾却能想象那时候,他们一定很艰难。
两个半大的孩子,三餐不能温饱,却还要照顾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温秾秾有些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由此,她也终于知道,三人为何感情那么好了。
顾临朝之于司一真的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而对于王厚德,顾临朝也像是他的兄长一般。
想到一事,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王爷,那王公公他……不是真的太监吧?”
顾临朝温声道:“当然不是。只不过那时候在宫里,太监的身份比较方便出入后宫,他便将自己扮作太监,久而久之,他自己可能都忘了这一茬。”
“那王公公现在多少岁了?”温秾秾问道。
“我也不清楚,当年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矍州城里游荡了好些年,他说他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不过我猜测,他应该也有二十多了吧。”顾临朝道。
温秾秾想了想,道:“如今司一的婚事已有着落,王公公却依旧孑身一人,感觉挺孤单的,不如我帮他留意一下,若是有好姑娘,也给他娶妻,可好?”
顾临朝握过她的手,莞尔,“若你不累的话,也可以,不过到时候你要问一下他的意愿。”
“这个我知道。”温秾秾点点头,顿了顿,提起另一件事情,“王爷,以后的事情,实在很难说,我觉得我们要防范未然。”
顾临朝怔了下,问:“秾秾想说什么?”
“属地虽然不允许有私兵,但如果真的一个兵马都没有,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太被动了,王爷有没有考虑过,暗中训练兵马?”温秾秾有些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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