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狰狞的脸上有些嫌弃地提着人头送回王爷府,临行前萧彦北和陆绾两人同时看到不远处唯一燃起烛火的屋子。
两人像是心照不宣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萧彦北走在前方,陆绾手提着灯笼跟随其后,他抖动着袖子,“死过一次的人果真不一样。”
“当然,见过阎王爷后已经不再惧怕什么了。”陆绾很平静的在后面回着。
她上前敲着房门,从里面出来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看样子斯斯文文,像是个秀才,屋中也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榻和堆放整齐的书籍。
“两位有事吗?”那男子不仅看起来柔柔弱弱,就连声音都很软糯。
萧彦北仔细打量着那人,“你一直一个人居住在此?可有发现什么人来过?”
那男子捂着嘴咳嗽几声,微微点头,说这里原本有五户人家,只是后来都搬走了,他是个读书人,只想找个清静之地研读进京考举,平日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见过什么人,截止至目前只有见到他们两人来妨此处。
其他之言便是一些文绉绉的子曾经曰过的话来,没有问出其他有用的情况,两人便也没有多停留。
萧彦北让侍卫们都陆续回去了,城郊路上此刻只有他们二人。
陆绾的脖子处感觉有点凉飕飕还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她将灯笼提起察看,另一只手摸着脖子将那东西给抓了下来,一只体型中大的蜘蛛正在手掌爬着。
“啊……蜘蛛……”
灯笼一下掉落,她立马抖动着手跑着直往萧彦北跟前蹿,还紧紧拉着他的衣裳,浑身哆嗦着。
萧彦北停住脚步,一只手拍了她一下后背,结果陆绾以为蜘蛛在后背,双手直接从他腰间环抱着,还跺着脚,将头埋在他怀中,声音急促,“快快,我背上有蜘蛛,快拿走……”
那一抱着实让他没有想到,头一次浑身感觉僵硬,也不敢乱动,就只觉腰被她抱得死死的。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萧彦北顿了一下,从喉头发出低沉的声音,“蜘蛛已经跑了,你……可以松手了。”
这话一出,陆绾才察觉到自己抱着的人是萧彦北,双手立马松开,往后倒退两步,脸上有些发烫,“对,对不起。”
没想到萧彦北居然笑出了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他咧着嘴角道:“连尸体都不怕,居然怕一只小虫子。”
“它才不是什么小虫子,一点也不小。”陆绾不服气,直接脱口而出回击他的话。
萧彦北弯腰透过地面灯笼投射出来的灯火看着陆绾。
“你下次若是再顶撞,本王可就找来一群蜘蛛来治你。”
说完便拂袖低沉笑着往前走着。
陆绾那只被蜘蛛爬过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有余悸嘀咕着,“堂堂一王爷居然心胸如此狭隘要刁难一个小女子,真不知皇上器重他那一点。”
回府后便将那头颅进行检验,果然不出所料,那致命伤在后脑勺两寸的地方,是由一枚钉子直直插进去导致颅内出血死亡,而她的脸上似乎有几道浅显的红印子,像是被扇了耳光。
“王爷,这名尸体腹部中还残留少许麝香,但是不多。”
这个是后来再次查验出来的,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和萧彦北说就去到城郊找头颅去了。
“麝香?之前怎么不见你提起?还有什么?”
陆绾把在城中所遇礼部尚书的丫环之事也同他说了,但听她们谈及时,礼部尚书好像对他女儿很不关心似的。
萧彦北当然也不会听凭几句话就判定这女尸便是和礼部尚书家有关系,而且管家千金失踪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礼部尚书有三个女儿,一个已经出阁,一个还都到及荓年纪,那便是府中的二小姐,可礼部尚书家一向家教森严,府中千金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她们的样貌也鲜有人知。
第二日天刚亮,萧彦北就让陆绾过去伺候更衣。
她手环抱着给他系上腰带时,突然想到昨晚那一幕,脸上莫名染上些红晕,萧彦北估计也是想到了昨夜之事,便清着嗓子推开她,自己系上。
“我听闻礼部尚书的幼女感染风寒,你扮上药童进府打探看是否真的和他家有关。”萧彦北低头整理着袖子。
“可我不会瞧病……”
“你不会?”萧彦北头抬起来看着她,“之前你不也是装成药童上了我的马车吗?”
他还真是小肚鸡肠,连这点小事都谨记在心。
“彦北哥哥,嫣儿给你送糕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