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盛清澜下意识的问道。
盛清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清澜你有没有发现,爸爸妈妈走后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咱们家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还都是带着家里和我们岁数差不多的孩子过来的。”
盛清澜想了想恍然道:“是哦,姐姐你不说我都还没发现,他们这是有什么目的?”
“钱财动人心,外公以前是大商人,虽然抗…战时期把家产全部捐给了国家,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妈妈的嫁妆还是相当惊人的,这些都被有心人在觊觎着。”盛清漪平静的说着,实际上却紧咬牙根。
“可这些都是咱们家的,他们还能强抢不成?”盛清澜不解,不懂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把钱捐出去。
倒不是因为盛清澜太看重身外之物,相反,比起盛清漪的稳重,盛清澜性格跳脱,天真的原因,比起盛清漪来说,盛清澜才是视钱财如粪土的那一个。
很多事情因为姐妹俩的性格,盛母常常是教盛清漪更多一些,盛清澜比起盛清漪多了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相反,盛清漪却是更市俗更接地气一些。
盛清漪想到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冷笑一声,可不就是强抢么,不止是强抢钱财,更是连人都抢回去了,想到那灰暗的十年,盛清漪怕控制不住脸上狰狞的表情,忙把头低下去。
想想向来跳脱活泼的盛清澜被拿来要胁她拿出盛家暗藏的钱财,那时候对方设计了一场陷阱,把盛清澜带走送到了农场,而盛清漪却被迫嫁给了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儿子比她还大的革委会主任。
不但如此,如果盛清漪不把盛家暗藏的财物交出来,那么等待盛清澜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只能说那时候的盛清漪还是太小了,轻易就着了那人的道,不但盛清澜被送去了她不知道的农场,自己也没有了自由之身,到最后盛清澜没了性命,盛清漪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哪怕之后她忍辱偷生数十年把仇报了,这个心结也解不开。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盛清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盛清澜说道:“强抢不强抢的现在还不好说,现在天天被人带着人过来只怕还是个小菜,只怕过阵子媒婆直接上门了,咱们两个女孩子在家,万一人家直接晚上强闯进来,咱们能怎么办?”
“姐姐,你这说的也太吓人了,哪有这么坏的人啊。”盛清澜虽然脸上笑着说道,但事实上吓的声音都抖了:“姐姐你别吓我。”
“我真的没吓你,你记得前几年那桩一家八口的灭门案吗?起因就是邻居家有一笔五百块钱的存款被凶手发现了,为了五百块钱就能杀人家一家八口,你说咱们家钱不少,又只有两个女孩子在家,你觉得危不危险?”
盛清漪说的这件灭门惨案还真的是事实,只能说人心难测,在有些人的心里,别人的命,哪里有他们的逍遥生活来的重要,她早在上辈子就知道有的人心是黑的,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
“捐,回去就把钱捐了。”盛清澜显然被吓住了,死盛清澜倒不怕,她怕的是被折磨被侮辱,那件灭门惨案城里谁不知道啊,据说凶手还把被他杀死的女性,死后女干尸,特别的惨。
“只是我们要捐给谁?像外公一样捐给国家吗?”盛清澜问道。
“不如就捐给哥哥所在的部队当军响吧,别的不说,起码也能用在哥哥身上。”盛清漪说道。
盛清漪没说出口的是,这笔钱捐出去了,最起码能在领导面前把盛清河的名字挂住,日后在盛清河的升迁上多少是有帮助的,就算领导们再怎么公正廉明,只要盛清河有能力,那么在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当中,把家产都捐给国家的盛清河显然是政治觉悟够高,优势就出来了。
不过这些盛清漪没打算跟盛清澜说,盛清澜性子太过良善,单纯,盛清漪没想过要让盛清澜也跟她一样,经历过的事情多了,盛清漪知道,单纯,有时候也是一种幸运。
盛清漪和盛清澜又在盛父盛母的墓前呆了很久,说了很多话,这才在天色将黑时匆匆离开。
盛清漪不知道的是,她们姐妹俩的话都被离她们不远的一个墓地的男人听在了耳中,庆幸那人并不是什么恶人,心里觉得这姐妹俩还真有意思,姐姐一肚子心眼,妹妹却是天真单纯的容易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