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伸手去遮掩他漂亮的眼睛:“风景这好,你别总盯着呀。”
蒋铎透过她的指缝,仍旧看着她:“永远,看不够。”
“那你说说,永远有远?”
永远有远,蒋铎过去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看着梦寐以求的女孩近在咫尺地站在他前,他大概知道,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是何等的浪漫。
因为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时间有了温度、世间风景也都有了意义。哪怕生命走到尽头,灵魂枯竭,这份爱也不会消失。
“永远,就是现在。”
......
摩天轮缓缓上升,游乐场慢慢地尽收眼底,过了一会儿,整座城市都也都在他的脚下,一眼能望到繁华的尽头,尽头处,是连绵的雪峰和片片白云。
陆呦拉着蒋铎一起看窗外的风景,而蒋铎看了会儿,脑袋一次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她。
她侧脸轮廓很柔和,夕阳在她脸蛋上,宛如扑就了一层蜜粉,景『色』尽收于她的眸底,而她在他的眼,似乎也了最美的风景。
忽然间,不知道为什,蒋铎一次想到了许沉舟。
他很想把那个男人的影子从脑海里甩出去,但越是这,他的影子便越清晰。
她和许沉舟一起坐在摩天轮上,大概也看过这美的风景。
她和许沉舟的过去,就像一根生了绣的钉子,扎在他的心里,不会一直阵痛,隐隐的疼意却很绵长。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住了陆呦的下颌,将她的脸转了过,望着他。
“陆呦,风景真的这好看吗?”
陆呦不明所以:“什?”
蒋铎不解释,他吻住了她。
他应该要在摩天轮升到顶端的时候,亲吻他,这是他小本本里的计划。
但是这一个亲吻,缺少了应有的温柔,了几分占有。
他深深地吻着她,手也抚着她,强硬地侵占她的五感、侵占了她的世界。
陆呦有喘不过气,抗拒地推了他一下,然而这似乎更加剧了他的动作,他开始带了几分报复,攻城掠地。
陆呦他咬得疼了,也察觉到了了他的情绪,皱眉推他:“蒋铎...”
蒋铎睁开眼,深深地看着她。
她绯红的脸蛋,粉唇水润诱人,杏眸清澈,带了明显的委屈之意:“为什不能看风景?”
“你和许沉舟这里,是不是也只看风景?”
“......”
“蒋铎,你神经。”
蒋铎冷冷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这男人说,真的能让她气死。
陆呦眼底隐隐有了怒意,从包里『摸』出了备忘录的本子,摔在他前:“你要和把这上记录的事全做一遍,好啊,每次都像今天这大吵一架,你就满意了?”
“不是。”
“蒋铎,这有什意思。”
“没意思。”
摩天轮转过了一圈,舱门缓缓打开了,陆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本子掉在了地上,蒋铎将它捡了起,轻轻吹了吹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好了。
她大概不会知道,那年,他拿着这个本子,写下这一条条想要和她一起做的事情。
每一条,都是万般期待、梦寐相求。
要在摩天轮的顶端,在夕阳西沉的刹那间亲吻她。
要在『操』场吹着晚风,和她牵手,十指紧扣。
要和她一起跨年,一起倒数,一起看夜空烟花盛开。
......
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变这,仿佛那年悲伤和嫉妒,伴随着得到她的欢愉,一起放大了百倍不止。
蒋铎尝试着给陆呦打了个电,还没想好怎道歉,电通了一声便让他挂断了。
像个疯子。
他是真的生病了。
现在他的状态,大概非常不适合恋爱。
走了也好。
蒋铎不打扰他,一个人在热闹的游乐场漫无目的地逛了半个小时,随着人流,慢慢走出了游乐场。
游乐场门口,女孩拎着包包,一个人坐在寓椅上,委委屈屈地等候时了。
园椅子上系着一个海绵宝宝的氢气球。
她间蒋铎出,两个人视了几秒钟,然后她取下氢气球,朝着他走了过去。
蒋铎薄唇微启,但道歉的说不出,狠着心了句:“不是走了吗,走啊!等在这里做什。”
说完,自己的心先狠狠地刺疼了。
“是走了。”陆呦闷声道:“看到外有卖氢气球,有海绵宝宝图案的,你刚刚不是拉着找了很久吗。怕你出,卖气球的人就走了,买不到了。”
说完,她将海绵宝宝的氢气球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蒋铎看着手腕上的细线,又望了望女孩单薄的衣裳,很心疼,表情却仍旧冰冷:“就他妈为了一个氢气球,在这里等这久。”
“不是啊,就是觉得,不该和你吵架。”
从小到大,每每吵架之后,陆呦心里的愤怒会立马愧疚所取代。
因为知道,自己收获了比他更的幸福,所以她永远没有办法真的讨厌前这个男人。
陆呦控制着自己颤栗的嗓音,用力地牵起了他的手:“哥哥,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那一刻,蒋铎刚刚在心里堆砌的城墙,轰然倒塌。
他用力将女孩按进了怀,压着嗓子,说道:“想买海绵宝宝气球,是因为你喜欢,而只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