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时回应房响一脚,木板发出‘咚’地一声,把房响吓了一跳。
第二天,房时屋里的门开了,房时坐在床边一夜没睡,眼睛泛红血丝,脸色冷漠。
吴岭花站在门前,身后跟着陶襄露,陶襄露看上去?有些?害怕,肩上背着双肩包,手里还?拿着早餐。
“今天小露给你补课,你好好学。”吴岭花对房时说,接着又对陶襄露笑着说:“进去?吧。”
房时没有任何反应,陶襄露把早餐递给他,房时没接,陶襄露转而放在了桌子上,把背包里的资料拿出来,让房时看。
房时不理会,陶襄露就坐在他旁边,自顾自地开始给他讲题,一边讲一边看着房时,可?房时一点?反应也没有,陶襄露讲完一题也不讲了,看着房时发呆。
“房时,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陶襄露自言自语,“可?是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房时根本没听清陶襄露说的话,他满脑子想到都是怎么出去?,他走到门前,拉了拉门,知道门锁住了,又开始敲门。
房响在外面?说:“怎么了哥?”
“上厕所,”房时说。
出去?以后吴岭花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出来也没反应,厕所的门窗太小,他钻不出去?,就是能?钻出去?,他也没办法下去?。
房时心事重重地被房响压着回了他的房间,陶襄露还?在等着他,房时看到更烦了。
纪柏暄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他给房时打了很多次电话,手机里的机械女音都提示着关机。
纪柏暄觉得哪儿不对,刚好公司没什么事,他就让助理定了明早的飞机,准备去?接房时。
临下班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就像那天他和房时回家时一样,雨滴又急又大,还?打了几次雷。
不可?避免地路上开始堵车,纪柏暄听着砸在车窗玻璃的响声,心情跟着受了影响,他又拨了房时的号码,不意外的还?是关机,纪柏暄不敢预想,生怕房时出了什么事。
他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改签今天晚上的飞机,他想今晚就过去?。
房时已经一连两天没吃东西了,胃里什么也没有,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里没有任何色彩。
“哥,吃点?东西吧?”房响在门外敲门,他已经问了不下三次了,饭都凉了,房时都没应。
房响拿着饭回到了餐桌上,看着他妈说:“哥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吴岭花也很生气,强硬地说:“不管他,明天小露家里的人过来就把这事定了,他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他长大了就知道是为他好了。”
房响没说话,他现?在是家里唯一什么话不能?说也没办法说的人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房时开始胃痛,疼痛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扩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胃里绞,痛的他难以忍受。
可?他眼睛却是亮的,他等的终于来了,即使疼的他五官皱在一起,后背起了虚汗,他还?是咬牙忍着,这样到了医院,他就能?跑出去?了。
房响听到微弱的敲门声,立即走过去?说:“哥,你要吃饭吗?”
房时断断续续地说:“我胃疼。”
房响听着房时有气无力的声音吓坏了,对不远处的吴岭花说:“妈,哥胃病犯了。”
吴岭花一听也着急了,站起来就要拿钥匙让房响打开门,可?她又冷静下来,让房响出去?买胃药。
房时扶着门蹲坐着把外面?的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可?他现?在又顾不上生气,因为他实在太疼了。
吴岭花是又气又急,气房时不听话,又急房响怎么还?不回来,她又想到房响的腿,已经不能?比别人快了,她心头又起伤感,让她把房时留下的决心更坚定了。
正想着门响了,吴岭花以为是房响回来了,忙去?打开门,门外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吴岭花愣了一下就认出了是在医院帮她们家垫了费用的人。
“阿姨,我是房时的朋友,上次在医院见过,您记得吗?”纪柏暄买了一些?对高血压有用的保健品,见吴岭花愣着,又笑着问:“房时在家吗?”
“啊,记得记得。”吴岭花眼神有些?闪躲,开的门不知道是关还?是开。
纪柏暄有些?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受欢迎,他以为家里有什么朋友,正想说什么,从屋里传来了拍打门板的声音,接着是很虚弱的焦急的房时的声音,“哥…”
纪柏暄以为自己听错了,吴岭花开始推着他往外走,纪柏暄却抢先一步挡着门,确认没有听错后,纪柏暄把东西放下,绕过吴岭花进了屋内。
纪柏暄一眼看见了房时卧室的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门锁,他皱着眉,回头看着吴岭花,神情有点?严厉,“钥匙呢?”
吴岭花看见纪柏暄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房时的事情,她又不能?真的把纪柏暄轰出去?,毕竟她还?欠着纪柏暄很多钱,在纪柏暄问的时候,不情愿地把钥匙拿了出来。
纪柏暄气得手都抖了,他以为房时在家好好的,以为房时马上就能?回来,以为房时的手机坏了…
他想了很多种,自我安慰了很多遍,却没想到房时在家里受罪。
打开门,房时就扑到了纪柏暄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停地喊:“哥,我胃疼…”
纪柏暄的心整个被揪着,他抱着房时,按在他胃部,轻轻地给他揉,在房时耳边不停地回应他,“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哥来了,没事,我们去?医院,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