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蓝采都是在春天家里度过的,第二天时,蓝采还好好地享受了一下一个人的自由生活,和春天逛了一天街,从王府井采购了大量衣服、化妆品和零食这些女性逛街必购之物。
第三天,蓝采心里有些忐忑,开始暗恨海波的无动于衷,怎么都过了两天了,海波还没来接我?不过好在春天陪着她,两人到后海溜了一天冰。
第四天,蓝采心里慌了,海波没有来找她,并且连着三天也没有给她打电话,这个死海波,是不是真的变心了?蓝采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也意识到自己真的离不开海波,不管以前她心里怎么对海波不满意,可现在她觉得离不开他,或许这是爱情,或许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习惯了彼此,生活的惯性使然,一旦失去了海波的消息,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本来春天想带蓝采到西郊滑雪场滑雪,好好地疯狂一下,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就啥也没说,而是拉着她走到车边:“蓝采,上车,姐姐陪你去看看那海波在搞什么鬼,他要是敢变心,姐姐保证当着你的面把他的卵子踢爆,他妈的。”
春天的话虽然说得粗糙,但听起来很提气,让蓝采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比较踏实了。两人驱车赶到蓝采和海波的家。一路上,蓝采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闹分居,海波跟没事似的,突然人间蒸发了,不来接蓝采,也不打电话。蓝采现在自己回家,感觉有向海波妥协的意思,很没面子,不过毕竟是蓝采犯错在先,不该那么说海波的妈妈,惹得海波伤透了心,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两个人和好如初,只要能和好了,蓝采就是丢些面子又怕什么?这些事情,蓝采还是能够想得通。
不过,蓝采一路上还是在偷偷地设想见到海波时的说辞,她要先对海波说,自己这次回家不是为了和他和好,是因为明天就要上班了,她得回家拿一些换洗衣服,然后再找机会给海波认个错,最后再逼着海波给她认个错,最终结局就是两人抱在一起互相说“对不起”和“我爱你”。一个个的场景从蓝采脑海里闪过,跟放韩剧似的。
快进家门的时候,蓝采对春天说:“春天姐,可能一会儿见到海波,我要向他道歉,那天我说他妈妈是乡巴佬确实挺过分的,到时候你别笑话我。”
“怎么会呢?”春天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蓝采,你开始长大了,知道替别人考虑了……”
很出乎蓝采的意料,海波不在家,家里却多了两个小姑娘,一个是晓慧,正忙前忙后地在客厅里打扫卫生,另一个小姑娘蓝采不认识,正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还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嘴里面嗑嘣嗑嘣地嗑着瓜子,一副少奶奶派头。蓝采猜着她就是海波二婶的女儿——秀娟。
这俩人,真有主人翁意识啊,一来到北京就把海波家当成她们自己家了。蓝采心里有些反感和戒意。
“嫂子!”晓慧先看到蓝采,忙放下手里的拖把,过来打招呼。
听到叫声,秀娟也站起来,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拍打掉手里的瓜子残渣。讪讪地过来,叫了声“嫂子”。
“哦,晓慧这么早就来北京了?这是秀娟吧?”蓝采四处打量着,那棵巴西木被挪了地方,肯定是晓慧干的,秀娟脚上穿的棉拖鞋是蓝采的,桌子上摆着一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肯定也是从蓝采那儿拿来的。屋子里虽然很干净,但因为一些物品被挪动了位置,显得有些凌乱,失去了原来那种雅致的氛围。
这俩死妮子,在家里瞎折腾什么呢?蓝采心里恨恨地骂。
“海波呢?不在家?”春天看蓝采面色不悦,赶紧问晓慧和秀娟。
“哦,海波哥他去上海了,前天走的,那天我们刚来到,他就接到电话,说是他们公司推销给上海肾病医院的激光碎石机出了故障,造成了医疗事故,公司派他到上海处理这个紧急情况,负责机器的调试和修理。”晓慧忙回答她。
“哦,没事,我回来就是想拿点衣服,还有等海波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们离婚的事儿让他抓点紧。”
蓝采肺都快气炸了,海波这次太过分了,不但不经蓝采同意就让晓慧和秀娟住在自己家里,连出发到上海这事儿也没通知蓝采,我蓝采在你海波眼里是什么?是空气?是你们家的仆人?什么事你都可以自作主张,那你还要我这个老婆干什么?
自打海波从老家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敏感,独断。难道他是受到了他妈妈和那些农村妇女的影响?难道他想在家里搞大男子主义?蓝采越想越气恼,如果海波出现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巴掌。
“嫂子,你怎么说……”晓慧想问蓝采“离婚”是怎么回事儿,但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不该她这个外人插嘴,就很知趣地闭了嘴,咬着嘴唇,有些不安地看着蓝采。
蓝采和春天什么也没说,直接到卧室里收拾衣物,把自己需要的内衣外套什么的收拾了满满一皮箱,提起来就往外走。看这事闹得,自己的家被两个外人霸占着,她还得出去住。蓝采心里充满了不平衡感,临走也没给晓慧和秀娟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