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两个规矩。”
温子美道。
“王兄但讲无妨!”好不容易能让温子美松口,温庭夕自然不会在意他的规矩。
温子美长衫屹立,道:“第一,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不得违抗。第二,只教一次。”
温庭夕脸色有些为难,他知道自己天分几何,要不然也不会在风雨亭念书,早就进入博渊阁了。
照他这天赋,怎么可能学一次就掌握了要领?
只是他磨了三四年,才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个机会,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走。
“好,这两条,我都接受!”
他兴高采烈地将雪肌玉容膏又收到了怀里,说道:“那这雪肌玉容膏,本世子再试试,说不定真的管用呢。”
楚慕玉不禁汗颜,同时又对温庭夕刮目相看。欣赏他小小年纪,胆量倒不小,还真的借此要挟到了温子美,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太学府的射术场命名为朔望廊。
学子们多数都放课回去,等着吃中饭了。
朔望廊的学子不多,倒是清静。
楚慕玉和楚飞鸣站在场中的一个角落,看着温子美和温庭夕在不远处比划着弓箭。
温子美让温庭夕挂着石壶扎着马步,温庭夕的细胳膊细腿,早就受不住了,却在咬牙坚持着。
可温子美还不断地拿着从旁边折的竹枝,抽打着温庭夕的小腿,让他蹲的再深些。
楚慕玉目含同情地望着温庭夕颤颤巍巍的小身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还是太年轻了,还不知道他的王兄是个什么脾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敢要挟当朝最睚眦必报的摄政王。恐怕这时候,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就连楚飞鸣都看出温子美在整治温庭夕了,不由同情地说道:“世子受苦了。”
楚慕玉摇了摇头,不忍再看下去。她拉过楚飞鸣,嘘寒问暖起来:“这几日在太学,可还适应?”
楚飞鸣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颇为精神爽朗:“阿姊放心,一切都好。”
好才怪。
她方才明明看到了那些人取笑楚飞鸣,只是没说罢了。
不料这孩子居然还怕她担心,对她隐瞒了起来。虽然顽劣了些,却很有几分男子汉的担当。
楚慕玉也不想点破他,少年最看重的便是自尊心,索性当做没有看见,转而问起了别的:“吃穿用度,可还充裕?”
楚飞鸣点头道:“充裕的,珍珠照顾的很好。”
楚慕玉愣了愣,珍珠不是孙氏房里的丫鬟吗?
正惊讶间,远处一个妙龄女子拎着一只食盒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袭浅青色小坎肩,发髻黛着一只白兰花的玉钗,微风轻拂,鬓角一缕发丝微动,衬得眼波柔媚,此人正是珍珠。
她所到之处,皆是风景,吸引了好多学子的目光。
“参见王妃,奴婢不知王妃前来,有失远迎。奴婢是来给飞哥儿送膳食的。”
珍珠向楚慕玉恭谨地福身。
得了应允后,她站起身子,将食盒一一打开,捧出了几盘点心和一碗杏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