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大惊失色,焦急地推搡着楚乘的手臂,道:“老爷,不能打呀!过几日宫中摆宴,怀兰还要应邀入宫呢!若是打坏了身子,岂不是去不成了?”
楚怀兰趴在刑凳上,涕泗横流地叫着“爹爹”。
楚乘一时陷入了犹豫,可仅仅是一瞬间,立刻恢复了严峻的表情:“正是因为她要去参加宫宴,我才要让别人知道,我楚乘绝不包庇自己的女儿,给我打!”
“啊!”
棍子落在楚怀兰的臀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孙氏急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怀兰挨打。
五下军棍很快就打完了,楚怀兰的四肢百骸已经没了力气,趴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
孙氏这才跑过来探看,只见楚怀兰唇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已经将衣领给打湿。
“母亲……”楚怀兰勉强叫出声。
“娘在呢。娘这就带你回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二小姐抬回去?”
“且慢。”楚乘阻止了下人:“把她抬到祠堂。”
“老爷!都挨了一顿打了,难道还真让怀兰去跪祠堂不成?”孙氏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说了,跪一晚上祠堂,这是她应得的。”楚乘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下人们只能将楚怀兰送到了祠堂。
人一被搁下,孙氏立刻带大夫和丫鬟去给楚怀兰上药,祠堂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楚怀兰含恨哭泣,孙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安慰着说道:“你别动弹,这几日好好地养伤,一定能够赶得上宫宴,你可知晓?”
楚怀兰听了她这话,才稍稍安心,收了眼泪,点了点头,心中对楚慕玉满是愤恨。
人都被抬走了,正院里只剩下楚乘和楚慕玉两个人。
楚乘闭着眼睛,神情冷凝,道:“把怀兰打成这副样子,你可满意?”他的语气异常冰冷,仿佛还透着一股埋怨。
今日之事非他所愿,要不是楚慕玉在此拿楚家的前途要挟,他也断不会将这板子打在楚怀兰的身上。
楚慕玉自然知道自己老爹的小心思,指望他为原主探寻真相,抓出划伤她脸的真凶,是不可能的。
她淡淡道:“父亲是否能保证楚怀兰日后绝不提此话?”
楚乘闷声应道:“这个,我自然会跟她说。”
“那慕玉便满意。”楚慕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前些日子,华太妃召我入宫,言谈间提及是否要为父亲加官进爵,我心知父亲谨慎,所以便拒绝了。父亲如今官拜大将军,如若再进一步,也无可厚非。但是眼下朝廷两党纷争,不管是应了华太妃,还是应了皇上那边的缺,只恐是骑虎难下。试问父亲,若是怀兰遇到这种情况,她会如何选择?”
楚乘一时讶然。才知道原来竟有这种事。
他扪心自问,楚怀兰野心不小,若是她遇到了这种事,必然是想尽方法要让楚家光耀门楣。然而她却不会考虑到楚乘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