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看楚慕玉的马车居然贴着别家的马车过去了,一时心痒。
“母亲,那不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吗?她怎么过去了?”
孙氏闻言,将身子探出车窗一看,果然是楚慕玉的马车,而且马车旁边跟着的就是喜鹊。
她喜道:“还真是,她肯定是想到了法子!”
“那咱们也跟过去吧?母亲能不能去和前面的马车说一说?”楚怀兰在车上只能坐着,车内的空间不允许她站起来。
她也没料到今日会这样堵塞,股间早忍不住疼痛了起来。
孙氏忖度着前方的马车的制式,并不比楚乘的马车相差太多,至少也与楚乘是个平级。
现在谁都想赶紧进宫,若是以将军夫人的身份,贸然让人家让路,恐怕是不合适的。而且若是对方不肯让的话,她这将军夫人的面子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搁。
她如今的年龄和地位,是禁不起任何风险的。
孙氏略一思索,将脑袋收了回来,对楚怀兰说:“依我看,还是你去说。你是楚家嫡女,若是由你去说,对方准会看在你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的面子上让路的。”
孙氏说的不无道理,楚怀兰没想太多,便道:“好吧,我去就是。”
她掀开了车帘,修长纤细的身影从车头缓缓步下,扶着侍月的手稳稳落在地上。她先四周看了看,才走向对面的马车,冲着车窗行了一礼:“楚家嫡女楚怀兰,请求拜见。”
马车里坐着的乃是工部赵侍郎家的独女赵芷秋,去岁刚嫁了昌平候家的长子。
听到楚怀兰的声音,她将窗帘掀开,往外瞥了一眼:“楚怀兰,你有何贵干?”
楚怀兰见是赵芷秋,微微一愣。
怪道她没有认出来工部侍郎的马车,原来赵芷秋乘坐的是昌平候府的马车,侍从也换了,所以她才不认得。
这赵芷秋在未出阁前,和楚怀兰乃是竞争关系。只是当初楚怀兰年纪尚轻,还不急婚嫁,所以两人才能够勉强相安无事。
楚怀兰定了定神,露出温雅的笑容,道:“原来是芷秋姐姐,怀兰和母亲在此等了半个多时辰了,母亲身子薄弱,已然有些受不住了。前方刚刚走动的马车,便是吾长姐摄政王妃的马车。请问芷秋姐姐,愿不愿意让个路,让我与姐姐的马车同行?”
赵芷秋微微勾起唇角,素手将帘子敞开。
楚怀兰站在马车外面,依然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
赵芷秋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出嫁一年,她显然已经怀孕了。
赵芷秋语气飘然地说道:“你姐姐显然是说动了前面的马车为她让路,那是她有这个能耐和福气。可我尚在安胎,路边倘若有些石头什么的,惊着马车和我腹中胎儿,你可担待得起吗?”
楚怀兰心中一凉,心知这赵芷秋只是不愿意让她先过罢了,脸上的笑意微僵:“是做妹妹的考虑不周到了,我这便让我的下人们,先将路边的碎石给清扫了,然后芷秋姐姐便能放心了。”
楚怀兰不依不饶的模样,令赵芷秋看了心中生烦。
若是楚慕玉的马车能够汇入主车流,她就在楚慕玉的马车后,自然是要跟上的。
可这楚怀兰竟然突然冒出来,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明知她怀孕了,还依然在这里喋喋不休。
况且即便楚慕玉成了摄政王妃,楚怀兰却仍是将军府的一个嫡女罢了,岂能和她这昌平候府的儿媳妇相提并论?
赵芷秋当下就耷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