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楚慕玉和喜鹊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院子正中间。
这别院里住着一棵大柳树,抽枝没多久,颜色嫩绿,正好给楚慕玉遮住日头。
珍珠紧张地绞着手:“王妃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走?不如你说说看,你要去哪?”楚慕玉平静地望着珍珠。
“我,我要回老家。”
“我从楚府离开的那天晚上,看到你在院子中哭泣,所以顺便托人去你的老家查了查,你猜怎么?”楚慕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和不忍,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这怜悯深深地刺痛了珍珠,她老家的情况,自然是楚府的贵族无法想象的!
珍珠将头别过一旁:“还能怎么,不就是我的哥哥嫂嫂不想让我回去,想让我继续帮他们挣钱么!”
“不,你弄错了,”楚慕玉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哥哥嫂嫂可是比任何时候都期待你回去。”
什么?
珍珠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慕玉,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眼中噙满了眼泪:“他们要把我嫁给乡绅做妾,对不对?”
村里的女子,若想换个好价钱,莫过于给别人做妾。
楚慕玉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这珍珠也是个甚是可怜的人。只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能因为自己可怜,就去陷害一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少年。
她的确是派人去珍珠的老家调查了一番,但是她的哥哥嫂嫂却压根不知道珍珠要回老家这件事,这些都是楚慕玉自己编的。
反正对于那对势利眼的夫妇而言,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为了让珍珠松口,只能吓唬吓唬她。
楚慕玉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珍珠啊珍珠,你让本王妃说你什么好。你以为你可以嫁给乡绅做妾?太天真了。”
珍珠脸色一白,比做妾还惨,那还能是什么?
楚慕玉将珍珠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幽幽地说道:“你这哥哥嫂嫂啊,确实是昧了良心。这么多年来,你往家里寄过多少钱,可他们却如水蛭一般,不把你的血吸干誓不罢休。像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本王妃还是第一次见。”
珍珠脸色灰白,紧张地咬着唇,手脚冰凉。
楚慕玉继续说道:“他们见你不能往家里拿钱了,早就将你视为废物。不仅如此,他们早就答应了孙绮翠,一旦你到了家中,就将你卖给牙婆子,打发地远远的,把你关起来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人做牲口,让那些秘密永远烂在你的肚子里。为此,孙绮翠还给了他们二百两白银。啧啧啧,二百两啊,足够他们买下几十亩良田,搬进大宅子了。你这哥哥嫂嫂倒也很争气,一听说我们是楚府的人,当即便表示,只要你一到家,便永远不会让你出现在世人面前。”
珍珠目光发直地听完楚慕玉讲的这么大段话,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
她连连摇头,慌乱地说道:“不会的,夫人不会这么做的!”
“哦?你可知自己干的事,后果有多严重?楚飞鸣不管是在军中奸污妇女,还是狎妓,严重一点,都是可能杀头的大罪!他现在就被老爷打残在床上,只等着最后发落!你惹出这么大的祸,还指望拿了那点银子拍拍屁股回家吗?”
楚慕玉的语气突然凌厉,眼神凶戾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