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不由得踉跄了一步,二百两银子……如果孙氏真的给了哥哥嫂嫂二百两银子,他们的确是有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眼下,她竟然是有家不能回了!
珍珠双腿一软,坐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地痛哭起来。
楚慕玉一步一步地走至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秘密,对某些人来说,应当永远被尘封。”
惊惧攥住了珍珠的心口,她脆弱的身子无助地在地上跪着,眼泪坠入泥土中,很快便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
楚慕玉坚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此时此刻,能救你的,只有我。”
珍珠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面露疑色地说道:“可是,终究是因为我,飞鸣公子才会被老爷惩处,难道王妃就不怨我?”
“珍珠,飞鸣平日待你如何?”楚慕玉神色严肃地问道。
珍珠啜泣着说道:“大公子他……他之前待我很好。”
楚慕玉问道:“只是之前?”
珍珠噙着泪,沉默不语。
楚慕玉叹了一口气,“我不信你是故意陷害飞鸣,你只要告诉我,是谁逼迫的你便可。冤有头,债有主,我自会去向那人寻仇,不会为难你。”
珍珠眼神松动:“王妃……此话当真?”
楚慕玉郑重其事地举起右掌:“我发誓,说到做到。”
一腔悲愤从珍珠胸中涌了出来,汹涌的泪水再度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
珍珠哭得凄惨,一边哭一边对楚慕玉说道:“此事,都是夫人逼我做的!夫人让我借着给大公子送银钱的机会,诱骗大公子,如若不从,便将我卖到窑子,任人践踏。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夫人。可是飞鸣公子心思如孩童一般澄净,岂能被我诱骗?只等想出灌酒的法子,把他灌醉。事前,夫人唯恐此事不成,特意找人……破了珍珠的身子……”
珍珠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楚慕玉眉心紧锁,没想到这个孙绮翠竟然能对一个丫鬟下如此的毒手。
“她还……让那人在我身上留下淤痕……”
楚慕玉眼睛微眯,她早就知道珍珠身上的伤痕不是楚飞鸣打得,果不其然,原来真相竟然是如此。
她没有逼迫珍珠,静静地等着珍珠哭完。
珍珠泣不成声地哭了一会儿,哽咽着继续说道:“之后,我将飞哥儿灌醉,将他的衣衫解开,然后从他的营房中跑出来,逢人便说他奸污了我。老爷治军严厉,进了营房又见了那副情景,自然是信了……”
楚慕玉暗暗握紧了拳头,胸中填充无限恨意。
孙绮翠简直是丧尽天良,为了将楚飞鸣赶出楚家,竟然对他做出这等肮脏的构陷。
珍珠突然扒住了楚慕玉的衣角,泪水如决堤一般从脸庞滑落:“王妃可知,大公子是真心待我。即便他被人绑了起来,也不肯说出当时的真相,一直以为奴婢会为他澄清……可是奴婢,奴婢辜负了大公子的信任。”
楚慕玉心痛地闭上了眼睛,不忍想象楚飞鸣当时的心情。
陈白桃生性善良,没想到生了个儿子,也是这般心地善良。
即便被珍珠给陷害了,也不愿意先一步说出事实真相,唯恐污了她的名节。
楚慕玉只觉得心中又痛又气,既然楚飞鸣都对珍珠如此怜惜,她也没办法将眼前的泪人儿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