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灵丹妙药,慕玉确实需要一剂。”
“哦?”
楚慕玉忽地提起裙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当庭。
她眼含悲戚地望着楚乘,说道:“玉儿请爹爹,为玉儿和飞鸣做主!”
孙绮翠大惊失色,当即指着楚慕玉骂道:“你父亲今日好不容易轮休,你又在这里说什么浑话?”
楚慕玉眸光清正,说道:“正是爹爹轮休,才来寻爹爹做主。若是往日,还寻不到爹爹呢。”她模样颇为固执,身子跪的笔挺,似是楚乘不给她做主,便不打算起来。
“你!死丫头嘴硬,我看你是反了!”孙绮翠看见楚慕玉这固执的模样,猛然以为是她出嫁之前,正要拿主母的派头压她。
不料楚慕玉堪堪回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凌厉盛意竟将她钉在原地。
“我看是你要反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清晰,不怒而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威严。
才不过当了月余王妃,这分寸感便拿捏的如此精妙,孙绮翠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楚慕玉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她目呆呆地望着楚慕玉,一时竟说不出话。
当朝摄政王妃说她要反,她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吗?
孙绮翠自知失言,就连楚乘都不悦起来,她只好低头跟楚慕玉赔不是:“王妃赎罪,是我失言了。”
楚慕玉这才收回了眼神。
楚乘皱着眉心问道:“有话起来说。”
楚慕玉道:“现在若是起了,唯恐待会儿还得跪下,不如就趁这会儿跪着,把事情说清楚。”
以往楚慕玉便是这样一副倔强模样,时常让楚乘气得牙根痒痒。此时二人的身份早有悬殊,楚乘即便是再不耐烦,也得虚心忍着。
“那你且说说,你要为父做什么主?”
楚慕玉磕了一个头,朗声说道:“楚慕玉之弟蒙受不白之冤,慕玉实难做人。玉儿已经找到了证人,可证实飞鸣从未侮辱过珍珠。”
孙绮翠当即就急了,这小蹄子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楚乘脸色顿时沉下来:“这档子旧事,你提他做什么?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吗?我允他伤好后再回长莲府老家,已经是仁至义尽!快快起来,莫要再提!”
楚慕玉急道:“父亲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吗?难道为人父者,就是在别人往您的儿子头上扣屎盆子时,忙不迭地接下吗?”
“楚慕玉!你怎能如此和你父亲说话?”孙绮翠上前一步,指着楚慕玉的鼻子骂道。
楚慕玉瞪着孙绮翠,一眨也不眨,眼中具是倔强反骨。“母亲这么着急,莫不是怕被人供出来,指使珍珠的人其实是你?”
“什么?这,这真是奇耻大辱啊,老爷。奇耻大辱啊。”
孙绮翠委屈地扑到了楚乘的怀中,哭哭啼啼。
她用帕子捂住脸,指着楚慕玉对楚乘说道:“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供她吃供她穿,没想到她一朝高嫁,第一件事便是回头攀咬她的嫡母!”
楚乘一把拉过楚慕玉,神情严肃地问道:“你说找到了证人,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楚慕玉道。
“那证人是谁,现在在哪?”
“老爷!你怎么能听她的这些浑话呢?她定是看着楚飞鸣的伤快好了,不想让他被赶出长莲府,所以才来搬弄是非。此事证据确凿,当日连楚飞鸣自己都说不出细节,分明就是默认了呀!怎么可能有什么证人呢?”
楚乘被孙氏说动,目光中也产生了怀疑。
楚慕玉字正腔圆地说道:“请父亲开祠堂!若是我有半句假话,任凭父亲施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