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孙氏喜出望外地趴在床沿。
楚乘掂了掂胸前的胡须,并不正眼看她,心中尤存着怨气:“你的伤,如何了?”
“回老爷……我挨了这顿打之后,痛定思痛,深刻反思。过去是我对飞鸣勤于疏忽,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可是老爷一定要相信我,我,我并非是故意的呀!”
孙氏抓住这个机会,连忙向楚乘解释。
楚怀兰听说父亲来了,连忙挽了头发,从闺房里面跑过来。
她见楚乘肯听孙氏讲话了,立刻上前,对着楚乘盈盈福了一身。
“女儿参见父亲。父亲可算是来了,女儿还以为,父亲厌弃了我和意远呢。”
她做出一番落寞模样,用帕子擦了擦泪。
今日确实是着实哭了两个时辰,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楚乘淡淡地瞥了楚怀兰一眼,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楚怀兰见这招不管用了,连忙擦干眼泪,做出一番贤惠懂事的模样。“母亲从怀兰小时候起,就时常教导我,要懂得家和万事兴的珍贵。十几年来,怀兰一直将这句话铭记在心。父亲虽然将账房的钥匙收走了,可是怀兰一点都不记恨父亲。只要咱们楚府能家和万事兴,我那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楚怀兰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信了,不禁悲从中来。
楚乘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静静地在太师椅上呆坐了一会儿。
东院的人都聚集在此了,唯独少了楚意远。
他便问:“意远呢?把他叫过来。今日老爷子有几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要对你们吩咐几句。”
楚怀兰心中一惊:“远哥儿他……”
楚意远自打用了晚膳便没了踪影,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孙绮翠自挨了打之后,神情恍惚,并不知楚意远不在府上,还在一旁催促道:“你父亲都发话了,还不快去把意远叫过来!”
“远哥儿不在府上。”楚怀兰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这都快戌时了,他跑去哪了?”
楚怀兰暗暗咬唇,“他的小厮也没有在府上,是不是跟着远哥儿,回学府去了?”
楚乘当即喝道:“胡说!今日天河府出了乱子,太学府早就让所有的学子都回来了。我方才从那边巡逻回来,还看到太学府大门紧闭,都落了锁了。”
孙绮翠听了,着急起来。“问你呢,这么晚了,你弟弟到底去哪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都不知道?”
楚怀兰心中暗恨,这楚意远要跑出去,她岂能拦住他?
但此刻楚意远若是招了楚乘的嫌弃,恐怕他们东院也要被牵连。
楚怀兰只能替楚意远继续打掩护:“这倒是奇怪了,我还听他说最近的课业忙,那会不会是去找他的同窗了呢?”
楚乘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去把他找回来!看看他究竟在哪家!”
“可,父亲是要我去找么……”
她一介女流,若是在大晚上去别府抛头露面,一经传出去,可怎得了?
她可是天河府的淑秀典范呀!
眼下最合适去找楚意远的人,自然是他的兄长楚飞鸣。
可是楚飞鸣前不久也才挨过打,现在还难以下床呢。
楚乘自然不会真的让楚怀兰去抛头露面,
楚乘愤愤地说道:“哼,我亲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