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慢着!”孙绮翠连忙叫住了楚乘。依照楚乘的火爆脾气,要是真的在什么奇怪的地方找到了楚意远,恐怕不会轻饶他。
楚乘顿下脚步,语气不耐地问道:“何事?”
“意远若只是在同窗家里,老爷您亲自去,岂不是让他抬不起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意远犯了什么事,要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呢!我倒有一个人选,或许合适。”
“哦?谁?”楚乘问道。
“老太爷身边的颂叔。”
提到楚颂,孙绮翠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便似乎更疼了几分。
虽然今日楚颂亲手对她施了刑杖,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现在,楚颂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他行为处事老练,身手又好,碍着主仆的身份,自然不会对楚意远过多苛责。
楚乘细细一想,孙绮翠这话倒确实说得有理。
他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找颂叔,让他出去寻寻人。”
孙绮翠见说动了楚乘,心中一喜,趁机说道:“老爷等等,颂叔虽然合适,但是他毕竟是从长莲府来的,对天河府人生地不熟。不如,叫上如意陪他一起去吧。”
楚乘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好。”
等到楚乘走出了东院,楚怀兰顿时瘫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胸口。
“我的娘,这楚意远是怎么回事?偏偏挑在今日出了府,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差点便连累了你我!”
孙绮翠也是一脸的愁眉莫展,牵扯得伤口都疼了起来。
楚怀兰还不解恨地继续抱怨:“瞧你教养出的好儿子,咱们被西院那几个贱货这样算计,他不在东院守着就算了,居然还跑了出来,叫咱们满世界寻他!”
想到楚意远只因是个男儿身,就要被楚乘寄予厚望,楚怀兰的脸上,不免多了几丝愤恨。
“母亲你也是的,随便打发个小厮去找楚意远不就行了,何必让颂叔去呢?他若真是去了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岂不是直接捅给了祖父知道?”
楚怀兰在这边连声抱怨着,孙绮翠心中却全是担忧。
“你觉不觉得,意远这阵子有些奇怪,像是失了魂一般。”
楚怀兰不以为意地从桌子上捡起了颗水果,咬了一口。“那个书呆子,不一直都是这样么。”
“是么?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孙绮翠叹了一口气:“今日我总是忧心忡忡,只怕这孩子出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回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楚怀兰心有不服,将咬了一口的水果往桌上一搁。
她嘟囔着:“今日让侍月去外祖父家送信,怎么到深夜了,还没有一点回信?”
孙绮翠也是心神不宁:“是啊,这也奇怪。若是你外祖父被公事绊住,也应当差人送个口信。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还有什么事能比他的外孙女失去了账房钥匙要紧的?”
楚怀兰不满地瞥了孙绮翠一眼,一肚子火无处发。
“罢罢罢!只怪我命不好,就连身为天河府尹的外祖父,都比不过楚慕玉赋闲遛鸟的祖父。”
她阴阳怪气地酸了一句,离开了孙氏的房间。
白丁茶楼。
雅间内,苏景澄这个话痨子,不时地跟摄政王搭话,连带着摄政王也话多了起来。两人听着别人的高谈阔论,互相交流着心得。
当然,温子美的交流更像是单方面的嘲笑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