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玉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屋之内。
这小屋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是十分温馨。
几个小孩子正在外面的院子里面奔跑打闹,一个女人站在院子里,宠溺地叫道:“别跑了,小心摔着。”
楚慕玉光脚踩在了地面上,发现她身上穿着的也是干净温软的新衣服,只不过,绝对不是摄政王府的衣服。
女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楚慕玉醒了,惊喜地问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这床边并没有相配的鞋。难道她已经昏迷很久了吗?
楚慕玉点了点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女人很快反应过来:“啊,我给你找双鞋。”
女人连忙从衣柜里面拿了一双新布鞋,给楚慕玉穿上。
“我叫乌娘,姑娘被我发现的时候,就躺在河边上,浑身都湿透了。唉,我们村子每年都会接到不少轻生的姑娘。我看姑娘这身打扮,也许是大户人家,非富即贵,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非要跳河呢?”
原来这个村子挨着河,上游有个非常著名的跳河圣地。
楚慕玉知道她误会了。
“姑娘的东西,我都帮姑娘保存着。大家都说,光看这些东西的值钱程度,就知道姑娘必然不是凡人。我们也不敢贸然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前不久就有个姑娘自杀,被我们救下来,送回去之后才知道是父母逼着嫁人。”
乌娘忽然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后来,她被逼着生下了一个孩子,抱着孩子自杀了……”
楚慕玉看着乌娘拿过来洗干净的衣服和首饰,忽然想到了和温子美站在画舫上的那一幕。
她和乌娘解释:“我并不是自杀,我只是失足落水。多谢你救了我,今日是什么时候?”
乌娘听了,终于松了口气,忙和楚慕玉说道:“姑娘昏睡了三天,今日是三月初七了。”
三月初七!
那温子美现在如何了?
楚慕玉顿时紧张起来。
她不顾乌娘的劝阻,一定要回天河府,谁知村子里的人居然告诉她,这里距离天河府至少要一天一夜的马车才能到。
楚慕玉更不想耽误了。
她将那些值钱的首饰,转送了乌娘,以此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然后又用剩下的首饰,租了一辆马车,即刻便启程回天河府。
经过了一日一夜不停息的奔波,楚慕玉终于回到了天河府。天河府内一切如故,仿佛那天的刺杀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街上该热闹的仍然热闹,该冷清的还是冷清,仿佛没有人在意她失踪了这么多天。
一丝淡淡的失望在楚慕玉的心中蔓延。
她以为温子美多少会对她的失踪有些着急,至少也是在各个城门张贴她的画像。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难道说,他至今都昏迷不醒?
楚慕玉的心中更加焦虑了,她催促着车夫,立刻赶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前面,府兵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些。
楚慕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就要往里面闯。立刻有人拦住了她:“哪里来的村妇,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放肆!连我也不认得了?”
楚慕玉忽然发现这些守门的府兵居然都是些没有见过的新面孔。她身上没有刻意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那腰牌恐怕早就在水中被冲跑了。
两边正僵持不休的时候,白潮总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