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想要保护她,难道父皇早猜到她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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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后半夜,前来赴宴的大臣们被一个一个的问过了话,这才能从宫里出来各自回家去。
大乾原本是有宵禁的,可也许是今日情况特殊,圣上也没把他们锁在宫里,还是开了一道宫门,放这些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臣子和家眷回去歇几个时辰。
燕远与商沐风一道,跟在一众臣子队伍的最后面。
这会事情已经明了了,三皇子在镌文阁中了毒,如今吴院正已将小皇子的命救回来了,但给皇子下毒,这可是重罪,是以圣上严查,只怕要波及甚广。
燕远想着林悠与他说的话,越想越是觉得心内不安。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宫墙的角门上忽然蹿出个人影,一下将他二人拦住了。
“嘘。”那人扭回头看看,一众心事重重的大臣早走远了,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后面,这才拉着燕远二人往边靠。
宫道上有些昏暗,燕远反应了一下才看清冒出来的这个人是二皇子林谦。
“二殿下,这……”商沐风有心想说这都快出宫了,今日宫里山雨欲来,不安分躲着跑这来做什么,可转念一想,这人是二皇子,二皇子干出什么事都不离奇,于是又生生把话咽回去了。
二皇子林谦以不着调闻名京城,但这次,他罕见地没有开玩笑。
“我问你们,三弟中毒的事,你们可知道详细?”
商沐风诚实地摇摇头,圣上让金鳞卫查,最多也是刑部的人知道点,他可实在插不了手。
燕远没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知道还是不知道。
林谦重重叹了口气:“父皇把乐阳妹妹关到奉贤殿去了,我母妃现在还在镌文阁没回来,这到底几个意思?我去奉贤殿偷偷看过了,金鳞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这是要软禁乐阳妹妹啊!”
“你说什么?”燕远突地拽起林谦的袖子。
他力道原本就大,把林谦吓了一跳:“我说乐阳妹妹被关进奉贤殿了,三弟中毒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独独把乐阳妹妹关起来了?”
“是陷害,有人想陷害公主!定是因为她中途出过那个屋子,所以才要推到她身上!”燕远攥紧了拳头,越发觉得当初祖母同他说的那些话对极了。
悠儿是公主没错,可这宫里,却有不知道多少黑心肠的人,想要害她。
林谦闻言一怔:“她出过屋子?你怎么知道?”
商沐风没忍住,轻咳了一声,轻轻撞了下燕远。
燕远一心担忧林悠,不防备多说了点出来,商沐风提醒了,他方反应过来,二皇子到底是林悠的哥哥,他那般说法,多少有些失言。
“那不重要。”燕远转身,竟是朝宫里走去,“救人才最重要,她一个人被关在奉贤殿里,还不知多害怕,得先救她出来才是!”
“你就这么去救人啊!”林谦吓了一大跳,蹦上去拉住燕远,“你脑子冷静一点,那守着的可是金鳞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