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后来,父皇身体每况愈下,金鳞卫几乎全部守在养心殿,难道这个许之诲大人,当时也是在养心殿,所以才未曾在抗击胡狄时露过几面吗?
“公主殿下,微臣可以开始了吗?”
许之诲审过不少犯人,但问公主话还是第一次,他想过一个小姑娘面对金鳞卫,可能会害怕,可能会什么都忘记了,说的话逻辑不通,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小公主好像在走神?
听见这一声,林悠才连忙停下思考,看着纱帐另一侧的人影道:“许大人请便。”
许之诲既是奉圣命前来,自然也做了许多准备,虽是个武将,但问起话来,倒也不比刑部那些官员差。
他将昨日晚间林悠从到了镌文阁起到被送来奉贤殿止这一段时间里的事事无巨细全都梳理了一遍,命带来的一位刑部的文书记下,这才告辞离开。
前后近一个时辰,饶是林悠昨夜早已想好了说辞,应付起来也是凶险万分,唯恐说错了一个字,让人找出漏洞来。
直到许之诲带人离开了,林悠才后知后觉地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
她那流火的一套说法当是没什么问题了,那时候唯一见过她的人就是燕远,燕远自然不会把两人躲上奉贤殿房顶这种事说出来,只要燕远不说,她就暂时没有危险。
目今就要看那两个宫女怎么说了,只要她们不攀咬到她身上,那她应该很快就能离开奉贤殿了。
*
崇元门外,燕远皱着眉头等在同之前相同的位置上,只不过这次却不是等林悠。
一直到巳正过了,太阳高挂,周围都热起来了,燕远才瞧见许之诲一个人从崇元门里头走了出来。
他二人既是好友,又都着了便装,一道往宫外走去,瞧着就与普通朋友之间趁得空的时候一道去玩乐并无二致。
只有两人知道,障眼法不过都是为了藏那些需要密谋的事罢了。
“她如何了?”燕远懒得与许之诲客气,开门见山。
许之诲看了他一眼:“一切安好。不过你好像真的对她分外关心。”
“别打岔。”燕远拍了他一下,“那边呢?审出什么没有?”
许之诲见他耳朵泛红,心下了然了几分,不过他也懒得戳穿这些,只道:“还要多谢殿下给的消息,那两个宫人用了两道刑就招了,不过招出来的人有意思。”
燕远朝四周扫了一眼,已经出了宫城,因为昨日的事几道宫门附近戒备森严,路边上一个人都没有。
“谁?”他声音压得更低。
许之诲没有答话,抬手指指自己肚子,比了四根手指。
燕远怔了一瞬,而后一下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